傻柱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雨水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有亏欠。
“还有,你整天跟许大茂斗来斗去,臭名远扬!”雨水越说越激动,“龙家当初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哥,都觉得我也是傻子,怕影响下一代,硬是逼着龙刚跟我分手!好不容易说好前年国庆结婚,就因为你肮脏事不断,又硬生生拖了一年多。龙家还暗地里到处打听,判断我到底是不是傻子!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难吗?”
傻柱看着雨水哭红的双眼,眼底满是血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妹妹受了太多委屈,这些年积压的情绪,今天总算爆发了。
然而,没等他开口安慰,雨水突然抓起旁边石桌上的一张报纸,狠狠扔在他身上,报纸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傻柱,我登报了,从今天起,我们兄妹关系解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干!”
她深吸一口气,拔高了声音,像是要让全院的人都听见:“我今儿过来,就是想让四邻都知晓,我何雨水跟傻柱,再也不是兄妹了!”
傻柱如遭雷击,心如刀割。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秦淮茹,正好撞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深得意,可脸上却摆出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正拉着雨水的手劝慰:“雨水,你别冲动啊,兄妹哪有隔夜仇,柱子他也不是故意的,有话好好说……”
那副假惺惺的样子,让傻柱心里更堵得慌。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傻大哥,不,何师傅,您真的在家啊?太好了!”
傻柱愣了一下,回头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站在中庭穿堂处,正是大前天他在百货大楼买东西时遇见的那对小情侣。
他疑惑地问:“兄弟、妹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男青年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何师傅,我叫李伟,这是我对象陈红。我们这个周日要结婚,所以特意来请你给我们做喜宴。”
傻柱心里一暖,刚想一口答应。
旁边的何雨水突然冷笑一声,插了进来:“妹妹,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请他!”
陈红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
雨水瞥了傻柱一眼,语气尖刻:“他是个不祥之人!我结婚的时候,就是请他做的喜宴,结果你看看我现在,日子过得一团糟,差点就离婚了!你们可别被他连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傻柱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雨水的鼻子,“雨水,你在龙家地位不高,日子过得不顺心,怎么全赖到我头上了?这跟我做喜宴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雨水冷笑道。
李伟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挡在傻柱身前,对着雨水说:“同志,我只相信我看到和我听到的。我们今天特意去轧钢厂打听了,厂里的工人师傅们对何师傅赞不绝口,说他为人仗义,厨艺更是没话说。至于你的婚姻不幸福,原因应该是多方面的,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怪到何师傅头上。”
他压根不理会雨水和秦淮茹在一旁不停低声劝说陈红,转头对着傻柱,语气更加诚恳:“何师傅,我和陈红都是独苗,但是亲戚朋友特别多,所以喜宴要办10桌,麻烦你多费心,食材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带人掌勺了。另外说一句,那些工业票还是亲戚们凑的,却还是差了五张。”
傻柱心里一阵感动,反手抱住李伟的肩膀,往外就走:“兄弟,啥也别说了,就冲你这份信任,这喜宴我免费给你们做!事成后,到时候你意思一下我带的帮手就行,千万别跟我客气!”
两人热络地聊了几句,傻柱把他们送到院门口,看着他俩骑车离开,才转身往回走。
刚一到中庭,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气炸了!
只见何雨水正带着贾张氏,还有棒梗、槐花、小当三个孩子,围着他新买没多久的自行车又踢又砸。自行车的车筐已经被踹变形了,车座也歪了,车胎更是被棒梗用石头砸破了,前轮瓢了。
“这是我老公龙刚买的自行车,凭什么便宜傻柱这个白眼狼!”雨水一边指挥着棒梗“使劲砸”,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今天就把它砸烂,省得傻柱骑着到处显摆!”
“好嘞,雨水姑姑!”棒梗兴奋地应着,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朝着自行车的链条狠狠砸去。
“住手!”傻柱怒吼一声,冲了过去,一把将贾张氏和三个孩子掀到一旁。三个小孩马上装模作样哇哇大哭,贾张氏坐在地上撒泼:“何雨柱你个杀千刀的!你要打人啊!我跟你拼了!”
傻柱没理会贾张氏,眼睛死死盯着雨水,胸口剧烈起伏,扬手就想给她一耳光。
这些年的委屈、愧疚,还有刚才被她当众断绝关系的伤心,再加上此刻看到自己新车被砸的愤怒,一股脑涌了上来。可看着雨水满脸愤怒、泪水混合着倔强的模样,那只扬起来的手,终究还是不忍落下。
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就算再怎么对他,他也下不去手。
哪知雨水见状,反而像是被激怒了,猛地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傻柱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刺耳,在院子里回荡。
傻柱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火辣辣地疼,可心里更疼。他缓缓转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声音带着哽咽:“雨水,你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认了,我都会爱你、包容你。但贾家平白无故破坏他人财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报公安!”
说完,他抹了把眼泪,转身就朝外走。
“柱子,你等等!”一大爷易中海从屋前台阶上快步走下来,连忙拦住他,“柱子,消消气,多大点事儿,自行车修修照样能骑,没必要闹到公安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