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守山犬 第29章 小家庭，大家庭

李沐凡让军士们解散休息后，就小跑两步来到台阶下，行了一礼：“太上皇……”

看着眼前身材高大，但长得特别稚嫩的孩子，李渊笑呵呵的问：“你这么叫我，不怕李世民知道后砍了你的脑袋？”

“怎么会呢！陛下是我未来的岳丈，心疼我还来不及呢……”李沐凡嬉皮笑脸的说道，“太上皇咱们是一家人，到时候您也得给我大红包呢！”

“哈哈哈……呵呵呵！你就是李沐凡吧？真是个机灵鬼……”李渊拍了拍台阶，“坐下陪我唠唠嗑。”

看到李沐凡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李渊便准备为难一下他，于是开口道：“凡小子，我时常也听到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一个机灵过人的孩子。那你和我说说我做的对不对？李世民做的对不对？”

“老爷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不对的已经发生了，那就算过去了！”李沐凡有些腻歪的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大唐这个大家，还有李氏皇族这个小家，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谁有能力谁去折腾，反正都是自家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李渊品味了一下这句话，叹气的说：“哎……都是自家的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有些孤独的老人，李沐凡觉得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安慰道：“老爷子退休了，就不想那些烦心事了！，你平时闲的无聊，可以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啊！没事儿的时候找三五个老头子陪你把酒言欢，要么就去钓钓鱼，再就是下下棋，或者赌博一下也挺好的……”

“退休？退下来休息……这个词不错！”李渊吧唧吧唧嘴，“我这辈子该玩的都玩过了，也没啥新鲜玩意儿了……”

“好玩意儿可是多了去了，我闲得无聊就捣鼓一些东西。改天给你带点好玩的过来……”

李渊：“现在就弄点好玩的怎么样？老头子我好久没和年轻人说这么多话了。”

“也行，老爷子您找木匠来，我让他们解散回去……”

傍晚，夕阳西下，太极宫门前。李渊手里拿着车，看着棋盘上的楚河汉界犹豫了许久，终于把旗子落了下去。然后突然翘起了嘴角，说道：“将军…小子你哪里跑…哈哈哈！”

“老爷子你想多了……嘿嘿！”蹲在对面的李沐凡拿马把车吃掉后，咧着嘴说道：“这是个连环套，老爷子你怎么就往里跳呢？还主动的跳？你的车没啦……你的车没啦……”

奇怪的腔调让李渊一顿郁闷，但观棋不悔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凡小子，算你赢了……”

“啥叫算我赢了，一顿饭啊！别忘了……”李沐凡站起身，伸了伸胳膊晃了晃腿，说道：“老爷子，我得回家了。你先练着，到时候叫几个老伙计过来，欺负欺负他们！嘿嘿……”

“别忘了，再给我弄点好玩的啊……”坐在台阶上的李渊，看着李沐凡边跑边颠儿的出了太极宫。然后躺在台阶上想着下午的事情。

这个小子真有意思，不怕我，也不怕让李世民知道……

“太上皇……该用晚膳了……”

内侍的声音打断了李渊的沉思。李渊看着见黑天儿了，就伸了个懒腰，说道：“把裴寂他们几个叫来，陪我聊天……”

……

九月三十号，清晨，万里无云的天空飘过几朵白云（玩笑一下）。

太极宫台阶上，站着乌压压的一群人，这群人又看着殿前广场上穿着精神抖擞，站的横平竖直的军士们，不停的指点着什么。

李二两口子，站在李渊的两侧小声的说着一些关于这次两万多名宫女许配给府兵们的事情。身后则是后宫佳丽以及李承乾，长乐等一些孩子们。

略微靠后右手边，文官集团一侧的一些老古董们，指手画脚的说着成何体统的话。而左手边武将一侧，则是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

“吉时已到……”

“吉时已到……”

随着内侍们一声声传唱，准备出嫁的宫女们身着襦裙，带着面纱一队队鱼贯而出。当殿前广场两侧都站好队后，礼部对着李沐凡设计的喇叭就说起了各种习俗。

当礼部官员退到一旁后，张啊难大监拿着旨意来到喇叭前，大声喊道：“敕曰，今有大唐健儿……宫女……喜结连理…………”

旨意上的话无外乎是有大唐军士与宫女们今日成为夫妻等等，这些花团锦簇的话术没什么价值。可接着又说每位宫女给香皂五块，肥皂五块，五贯钱，再加上五十亩永业田作为嫁妆时，整个殿前广场的众人惊呼了起来。

因为这时候的女子一般时候只有三十亩地，这些土地是安身立命的依靠，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这些土地就饿不死，也不会让夫家人随意拿捏。但这次皇家又多给了二十亩地，直接让广场上的宫女们直接感恩戴德起来。

还未到年纪或者年龄略大一些的也都心思活络了起来，因为以后每年都会有新人进宫，同样也会有老人离开，所以一个个的咽了咽口水。

当提到这些军士府兵们的时候，整个广场安静的不像话，大家都想知道会给一些什么好处。当大监说出每人羊两只，盐一斗后，整个广场嘶……哈……嚯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二两口子之所以这么大方，主要是兜里有粮，心中不慌！自从少府监掌握制盐之法和香皂制作后，不说日入万金，但也差不多了。尤其是香皂肥皂的利润更是吓人，别问成本什么的。内务府自己养猪牛羊，自己有工匠制碱，产业链一条龙呗！

当大监张啊难说完旨意后，殿前广场的几万府兵良家子和宫女们行了自己最用心的礼节，然后大声喊道：“大唐万年……陛下万年……”

“大唐万年……陛下万年……”

“大唐万年……陛下万年……”

男人洪亮的呐喊声与女子们清脆的声音不停的回响在整个皇宫，甚至传向了整个长安……。

上次商队出发，李世民没有说什么长篇大论，因为商贾的行业地位比较低。这次同样没有说什么，因为这属于后宫管辖范围。李世民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平身……！”

“谢……陛下……”

等场面安静下来后，就是男女穿插的组成了一队队的红妆武装了。宫女们看着身庞高大健硕的府兵们一个个羞红了脸，同样府兵们闻着身旁的宫女身上的味道，看着那窈窕的身姿同样激动不已。

等列队结束后，礼部官员上前大声说道：“吉时已到……开宫门……”

宫门打开的一刹那，两百名来教导队特训的折冲府都尉们，喊着一个个卫所的名字，一对对，一列列井然有序的出了宫门。

在等待出宫的时候，一个外向一些的，应该是有品级的宫女小声的对身边未来的夫君问道：“香皂和钱在哪领？”

玄甲军出身的军士，看了一眼身边这位气质有些不一样的宫女，对于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甚为满意。于是就解释的说：“盐，香皂和钱出了宫门就能领到，土地和羊需要到县衙那边去领。对了，把身上的包裹给我，我帮你背着……”

宫女犹豫了片刻，把这些年来攒下的包裹递了过去。玄甲军军士笑着接过包裹，挎到胳膊上说道：“咱们家在城南永安坊，挨着小李驸马家的敦义坊。兄弟们已经在外面帮我把马准备好了，一会儿骑马回家……”

“嗯……”

当这队儿新人在宫门外领到了盐巴，钱和香皂等东西后，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大喊着玄甲军军士的名字。军士领着宫女走过去，被兄弟们起哄了一番后，就把各种包裹挂在马上，然后扶着未来的妻子上了高头大马。

嘀嗒……嘀嗒，清脆的马蹄声频率渐渐的快了起来后，宫女仿佛是挣脱牢笼的小鸟似的左顾右盼起来，看着朱雀大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得把身板儿挺的笔直……未来的日子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离得近的新人自然是满怀欣喜，未来婆家离得远的宫女也没有因为不在城里住就显得郁闷烦躁。

一位跟着未来夫婿出了宫门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去哪里？”

军士：“咱们先去领了你的东西，然后去一下左武卫大营，在那里将军给咱们准备了一份礼物，然后回蓝田县……”

在二人领了东西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有人喊道：“火长在这儿呢……”

火长？宫女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粗壮有力的男人。

男人接过卫所兄弟递过来的马缰绳，把东西挂好后就把未来的妻子扶上马，跟一个卫所的兄弟们闲聊了几句，就笑呵呵的说：“咱家在蓝田县边上，有两进的院子。家里爹娘不在了，只有弟弟和妹妹二人。以后在家里你就说的算，他们不听话你就揍他们……”

“嘻嘻嘻……嗯嗯”宫女捂着嘴，笑眯眯的说：“那我就教他们认字，不听话打手板！”

“你还认字？”军士惊喜的说道，“李驸马说了你们都懂规律还知书达理，可以当夫子。咱们回去后就和村长说一下，给村里办个学堂，到时候好像县里还给什么补贴来着。”

宫女：“真的？我真的可以教书么？”

“真的，皇后娘娘那边都和我们说了要好好的珍惜，对，就是珍惜你们，要支持你们教书育人……”军士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个军武汉子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你嫁到我们家，以后家里的事情你操持着，我这两年努力去升一级，等成为了队正就是带品级的了……”

看着粗壮憨实的男人，宫女不禁心里美滋滋起来。家里殷实，男人还那么有上进心，还让自己教书！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新人的对话各种都有，最多的还是对于未来生活的向往。

因为这次十六卫选出来的良家子的条件基本上都差不多，甚至更好。尤其是品行方面更是没的说，所以这次即使再挑剔的宫女们也都很满意长孙皇后的安排，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李二两口子都要万家生佛了！

当最后一对新人离开皇宫，宫门再次关闭了。摇领十六卫的将军们和李二两口子说了一声就撒腿了，他们得回大营，把剩下的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

文官们看着李二一大家子在那尬聊的样子，也都知趣的离开了。

李沐凡和萧锐这边对视了一眼也正准备离开时，就被李渊叫住了。

“凡小子，你要给我弄的好玩的呢？”

听到好玩的，李沐凡就看了一眼李二，李世民那若有若无的笑容让李沐凡一阵无语。

话说，李渊学会了象棋后，先把一些老友杀的片甲不留，得到了满足后，本以为用象棋能在儿子身上找到一些成就感时，没想到李二学的快啊，几盘下来就与李渊杀的有来有往，到最后直接被将军的都抑郁了。

所以李渊看到李沐凡后就想着再整点好玩的，准备再找点胜利的快感。

“早就准备好了，这两天忙着没给您送来。”李沐凡说道，“老爷子，那我现在回去拿？”

“赶紧的，这马上中午了，等你来了再用膳。”李渊说完，又看向李二一家子：“老二，陪我喝两杯。你们都来……”

李二眨眼了眨眼睛：“凡子你留下，让别人去取……”

“好嘞，我和他们说一下……”

得到暗示的李沐凡自然知道这个便宜老丈人的意思，不就是怕李渊着起火来让他下不来台，所以李沐凡和千牛卫的说了要取的东西后，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进了太极宫。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来到了甘露殿，萧锐看到李沐凡东瞅瞅西望望样子，就小声说道：“别乱看……”

“怕啥？不就是住的地方么……”李沐凡撇了撇嘴，说的：“这儿一般般啊，地势低潮乎乎的……不咋地！”

“不咋地？”李渊和李世民同时扭头看向了李沐凡。

看到二人盯着自己，李沐凡觉得后背发凉。心想一个赖在这不搬出去，一个想方设法的想要入住这里，也是难为这两位了。

“那个，小子我觉得这儿确实一般般吧！这里地势低，只要到雨季肯定是潮乎乎的。现在九月末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可这里还闷呼呼的！”李沐凡硬着头皮说道，“这要是到了冬天，那得多冷啊，住在这里阴冷阴冷的……”

李渊皮笑肉不笑的问：“你说我应该住在哪？”

这句话一出，整个甘露殿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龙首原啊！那里地势高视野好，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和关中大地。”李沐凡说道，“尤其是地名好听……”

“龙首原？”李渊陷入了沉思。

“龙首原这个名称好，这要是建个皇宫……真不错！”李世民看着李沐凡这个便宜女婿，心中满意的不得了。自己想要什么，这小子心里明镜的。尤其是在殿前广场上那一出好戏，应该会让父皇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已经是相当的稳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