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黄院长费心,我…还行。”
我虚弱地摆摆手,不想在外人面前过多暴露自己的状态,尤其是胸口铜钱的异变。
黄应龙似乎看出我的戒备,也不强求,点了点头:“姜小师傅年轻,底子好,恢复起来应该快。不过…昨晚之事,凶险异常,那等邪祟之物,闻所未闻。姜小师傅能将其解决,真是…少年英才,令人钦佩。”
他话里话外,还是想探听点内情。
“运气好而已。” 我敷衍道,不想多谈。
那漆黑气流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黄应龙是个聪明人,见我态度冷淡,便也不再追问昨晚细节,转而叹了口气,眉宇间的忧色更浓:
“不瞒姜小师傅,那邪物虽然被除去,但留下的烂摊子不小。好几间病房需要彻底消毒净化,相关的医护人员和病患也需要心理疏导。最重要的是…此事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们在清理那处…地下房间时,发现了一些古籍残页和笔记,上面记载的,是一种早已失传的、极其阴毒的‘子母血煞炼魂术’。施术者需要收集特定时辰出生的、健康的临盆产妇和胎儿的精血魂魄,以邪阵炼制‘血煞圣胎’,据说炼成之后,能操控血煞,拥有种种诡异能力,甚至…延寿续命。”
子母血煞炼魂术?延寿续命?
那个佝偻老者,果然是为了这个!
用那么多无辜母子的性命,来成全自己!
“那老东西已经遭反噬,魂飞魄散了。” 我冷冷道。
“是,我们发现了…一些灰烬。”
黄应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恐惧,“但根据笔记残页推断,这种邪术的传承,可能不止一人。而且,炼制‘圣胎’需要大量资源和特定环境,那个老者,可能只是执行者,或者…实验者。”
幕后还有黑手?
我心头一沉。
这倒不意外,那种规模的邪阵和炼制,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疯子能独自完成的。
“黄院长的意思是?”
“我只是个医生,治病救人还行,对付这些邪门歪道,实在是力不从心。”
黄应龙苦笑着摇头,“此次来,一是道谢,二是…想结交姜小师傅这样的能人异士。以后医院…或者说,这县城里如果再出现类似的、超出常理范畴的麻烦事,或许…还能请姜小师傅援手。”
他态度放得很低,话说得也诚恳。
看来医院这次是真被吓怕了,想找个“专业人士”当靠山。
我还没表态,旁边的柳应龙突然开口,对着黄应龙,认真地问道:“医院,食堂,好吃吗?”
黄三爷要是在,肯定得给他竖个大拇指——问到了点子上!
黄应龙被这突兀又质朴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食堂…伙食还过得去,病号餐比较清淡,职工食堂花样多些。柳…这位小兄弟要是感兴趣,下次可以来尝尝。”
他显然也看出柳应龙不是普通人(正常人不会这么问),回答得很谨慎。
柳应龙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基本满意,继续低头喝粥。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黄应龙说:“黄院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真有解决不了的‘怪事’,可以来找我。不过,我也不是万能的,收费…视情况而定。”
先划下道来,免得以后麻烦。
“应该的,应该的!”
黄应龙连连点头,仿佛松了口气。
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件私事,想请姜小师傅帮忙看看。”
私事?我挑眉。
“是我一位老友,姓陈,以前是省城文化局的干部,退休后回到咱们县老家养老。他有个孙女,今年刚满八岁,从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可大概半年前,不知怎么,突然得了怪病。”
黄应龙脸上露出真切的不忍和困惑。
“怪病?什么症状?” 我问。
“先是嗜睡,整天昏昏沉沉,叫不醒。然后开始说胡话,嘴里念叨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古老歌谣,有时候又哭又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瘆人。身体也迅速消瘦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医院各项检查都做了,查不出任何器质性病变。西医说是‘癔症’、‘精神性厌食’,中药也吃了无数,毫无起色。”
黄应龙叹了口气:“我那老友就这么一个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这半年求医问药,到处奔波,人都快垮了。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次医院出了这档子事,让我意识到,有些‘病’,恐怕不是寻常医药能治的。所以…斗胆想请姜小师傅,有空的话,去帮忙看一眼?不管成与不成,诊金方面,绝不会亏待。”
又是邪病?
我刚从鬼婴窝里爬出来,胸口还揣着个定时炸弹(铜钱),实在不想立刻又卷入另一桩麻烦。
见我沉默,黄应龙连忙补充:“我那老友家底还算丰厚,为人也正派。而且…他祖上据说曾是本地的大户,老宅子有些年头了,就在县城西边的陈家坳。我总觉得…那孩子的病,或许跟老宅的环境…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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