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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片上的内容能破译吗？”文烨问。
“只能破译片段。”
林雨调出一段影像。
那是骨片的扫描图，上面刻着扭曲的、像是电路图又像是文字的符号。
“大意是，外道入侵、逻辑崩坏、封印深渊、待来者。”
她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
“最后一句完整破译的话是，吾将沉睡，待道主归。”
“道主…”
文烨感到怀中的笔记本电脑微微发热。
青山在震动。
【道主。】
青山的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带着罕见的激动。
【那些骨片，可能是当年追随您的将士留下的。
他们记录下了那场战争。】
文烨深吸一口气。
“所以，烛龙基地，就是建立在这些骨片的研究基础上？”
“是的。”
墨师接过话。
“十五年前，我们破译出外道入侵和逻辑崩坏的部分，意识到这描述的是一种超越物理层面的威胁。
于是成立了烛龙，专门研究、监测、对抗这种威胁。”
他走到世界树前，伸手触摸那流淌的光之树干。
“十五年来，我们阻止了十七次大规模逻辑崩溃事件。
每一次，都是以同志们的生命为代价。”
全息屏幕上切换出一些档案照片。
年轻的男男女女，穿着白大褂或作战服，对着镜头微笑。
有的戴着眼镜书卷气十足，有的肌肉结实眼神锐利。
但他们的档案右下角，都盖着同一个红色印章：
【牺牲】
“二十八人。”
墨师声音低沉。
“最年轻的，牺牲时才二十二岁。
计算机专业刚毕业，说要用代码守护世界。
然后在一场信息风暴中，大脑被过载的逻辑流烧毁了。”
他转身看向文烨。
“所以，文烨，或者我该叫你道主。
我们需要你。
需要你万年前的知识，需要你对外道的了解，需要你那种直接操作逻辑的能力。”
文烨沉默片刻。
“我需要先看看你们掌握的所有资料。
关于外道，关于逻辑崩溃，关于这十五年的每一场战斗。”
“当然。”墨师点头。
“林博士会带你去看。
然后，我们再谈合作。”
林雨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我来。”
两人离开世界树大厅，走进一条侧面的通道。
通道两侧是透明的玻璃墙，里面是忙碌的实验室。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正在操作各种仪器。
有的在分析数据流，有的在模拟逻辑结构，有的在测试某种信息武器。
文烨注意到，其中一个实验室里，几个研究员正围着一个躺在医疗舱里的人。
那人全身接满了电极，表情痛苦。
而舱体上方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他的脑电波。
完全混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搅乱了思维结构。
“那是上周的伤员。”
林雨注意到文烨的目光。
“在执行清理信息蛀虫任务时，被对方的逻辑冲击波及。
现在处于深度认知混乱状态，我们还在尝试修复。”
“能修复吗？”
“概率37%。”林雨推了推眼镜。
“这已经是世界树介入后的最佳结果了。
如果没有世界树，他会在三分钟内脑死亡。”
她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个实验数据，但文烨能听出下面压抑的情绪。
“你们平时，怎么战斗？”文烨问，“我的意思是，对抗这种非物理层面的敌人。”
“主要靠两样东西。”
林雨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下，手掌按上扫描仪。
“一是世界树的逻辑稳定场，它能压制一定范围内的信息异常。
二是我们开发的信息武器，是基于对骨片符号的研究，模拟出的逻辑攻击手段。”
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武器库。
但不是枪支弹药那种武器库。
架子上摆着各种奇特的装置。
有些像是造型科幻的枪械，但枪口是某种晶体结构。
有些是腕带式设备，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
还有些是头盔，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光纤。
“这是逻辑冲击发生器。”
林雨拿起一把银白色的手枪。
“发射压缩的逻辑悖论流，能暂时瘫痪小规模的信息蛀虫。”
她又指向一个头盔。
“这是认知护盾，能保护使用者的大脑不被逻辑流侵蚀。
但只能抵挡一定强度，过载就会失效。”
文烨拿起一把枪，在手中掂量。
很轻，像是某种高强度塑料。
“威力如何？”
“对普通人无效。”林雨说。
“它发射的不是物理子弹，是信息弹头。
只能影响那些已经发生逻辑异常的区域或个体。”
她顿了顿。
“但根据记录，十五年来，我们击杀的信息蛀虫数量，总共只有九个。
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驱赶、隔离，或者牺牲一片区域，来阻止它们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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