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别墅的灯光温暖而宁静,与不久前货运站的枪火喧嚣恍如隔世。客厅里,吉赛尔坐在沙发上,裸露的右臂上有一道明显的擦伤,虽然不算严重,但皮肉翻卷,血迹斑斑。
玛蒂尔达跪坐在她身边,小小的手里拿着消毒针线和镊子,正在吉赛尔的指导下,颤抖地为她缝合伤口。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从玛蒂尔达的脸颊滑落,滴在吉赛尔的手臂上,混合着淡淡的血水。
“都怪我……对不起,吉赛尔……”玛蒂尔达的声音带着哽咽,每一次下针都仿佛扎在自己心上,“如果不是我反应慢了……你也不会为了推开我……”
“别伤心,玛蒂,”吉赛尔的声音异常柔和,尽管缝合带来刺痛,她的眉头却舒展着,“听着,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擦伤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连疤痕都可能不会留下。”她抬起完好的左手,用指腹轻轻擦去玛蒂尔达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而坚定。
“我们报仇了,玛蒂,”吉赛尔看着她的眼睛,强调着,“那个伤害你家人的坏人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且,你看,我们都没事,我们都还好好地在这里。”她试图将女孩从自责中拉出来。
玛蒂尔达吸了吸鼻子,努力集中精神,完成最后一针,打了一个虽然稚嫩但还算牢固的结。她用消毒剪刀剪断线,看着那道被自己亲手缝合起来的伤口,虽然不完美,但至少不再狰狞。
吉赛尔抬起手臂看了看,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你看,你已经把它处理好了。你做得很棒,玛蒂。比很多大人做得都好。”她放下手臂,用左手轻轻捧住玛蒂尔达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湿润的眼角,“所以,笑一笑,姑娘。坏人得到了惩罚,我们都还在一起。今天,算是个开心的日子,不是吗?”
玛蒂尔达看着吉赛尔温暖的笑容和充满鼓励的眼神,心中的愧疚和悲伤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带着酸楚的暖意所取代。她用力点了点头,用手背抹去脸上残余的泪痕,嘴角努力向上牵起,露出了一个带着泪花的、小小的笑容。
“嗯!”她重重地应了一声,小心地开始为吉赛尔包扎伤口。
别墅的门被径直推开,莱恩带着一身夜色的微凉和淡淡的硝烟气息踏进客厅。他敏锐的嗅觉立刻捕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消毒水味道,目光随即锁定在吉赛尔右臂上那刺眼的白色绷带上。
他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如鹰,声音沉了下来:“这是怎么了?”他快步上前,视线迅速扫过客厅,确认没有其他入侵痕迹,“难道在我离开的这两天,有人摸过来了?”一股冰冷的杀意在他周身弥漫开来,“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去把他挂在墙上。”
吉赛尔却迎着他紧绷的神情走上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左手搂住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热烈而绵长的吻,仿佛要驱散他带来的寒意和杀意。莱恩微微一怔,随即也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回应了这个吻,但眼中的询问并未消退。
一吻结束,吉赛尔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疲惫却又释然的弧度:“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先生。那个家伙……已经死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如果你坚持要找他算账,恐怕得去地狱里找找‘熟人’了。”
莱恩眉头微蹙,侧过头,看向一直低着头、情绪明显低落的玛蒂尔达。小姑娘感受到他的目光,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自责和未散的恐惧:“是史丹……我们在街上看见流浪的史丹……但是我们没有带武器。”
莱恩立刻明白了。史丹菲尔——那个**的黑警,在被他打断两根手指、又随着布拉加集团覆灭失去靠山后,显然彻底失去了所有价值。丢了工作,深陷毒瘾,最终沦落街头。没想到,在今天吉赛尔和玛蒂尔达外出时,竟然被玛蒂尔达认了出来。
复仇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玛蒂尔达的理智,血海深仇让这个平日里坚韧训练的小姑娘失去了克制。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就这么在街头与那个虽然落魄却依旧危险的前黑警展开了徒手搏斗。所幸,吉赛尔的身手足够强悍,才能在保护玛蒂尔达的同时,最终制服并解决了史丹,自己也付出了手臂被擦伤的代价。
莱恩听完,眼中的杀意缓缓褪去,转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松开吉赛尔,走到玛蒂尔达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他没有责怪,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重要的是,”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那个渣滓再也不会出现在任何街角了。”
客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玛蒂尔达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然还未完全从白天的惊险与自责中走出。
莱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因收获金币而产生的轻松感也沉淀下来。他清了清嗓子,用刻意扬起的、带着诱惑的语调打破了沉寂: “嘿,听着,我今天可是大赚了一笔。也许……我们可以暂时忘掉纽约的空气,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家庭旅行?就我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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