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审讯刚刚开始,另一面。
约翰·威克和邓肯·维兹拉一前一后,沿着维修管廊向核心区推进。通道狭窄,仅容两人并肩,顶部布满粗大的管线和缆绳,昏黄的应急灯每隔十米才有一盏,在金属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约翰走在前面,P30L的枪口随着视线平稳移动。邓肯跟在他侧后方三步,HK417的枪托抵肩。
就在经过一个九十度直角转弯时——
变故骤生。
转角另一侧,几乎在同一瞬间,传来了整齐而训练有素的密集步伐。
约翰和邓肯同时刹住脚步。
太近了。来不及后退,来不及布置诡雷,甚至连交换一个眼神的时间都没有。
下一刻,五道黑色的身影从转角处猛然涌出!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红色领带,光头,后颈条形码在昏暗光线下幽幽闪烁。他们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遭遇入侵者,但药物的作用让他们的反应没有毫秒延迟——没有惊呼,没有犹豫,五支MP7的枪口在出现的瞬间就已经抬起、指向!
狭小通道,距离不足五米。这是最残酷的遭遇距离。
“退!”邓肯只吼出一个字。
但已经来不及了。
开火!
双方的枪口在狭窄空间内同时喷吐火舌!
噗噗噗噗——!!!
消音武器沉闷的连射声在金属通道内疯狂叠加、回荡,震耳欲聋!子弹如同金属风暴,在不到三米宽的狭窄空间内对撞、弹跳、撕裂空气!
约翰在对方枪口闪光的瞬间就已经向侧前方扑倒,一个贴地翻滚,子弹擦着他的背脊射入身后的墙壁,溅起一连串火星。他在翻滚中抬手射击,P30L在他手中稳定异常,噗!噗! 两枪,最前面的一名条形码战士胸口爆开血花,向后倒去,但他的身体成了后面同伴的短暂掩体。
邓肯没有选择躲避。在约翰扑倒的同一瞬,他猛地侧身,将自己魁梧的身体尽可能缩向约翰对面的墙壁凹陷处,同时HK417的枪口爆发出怒吼!砰!砰! 不同于MP7的闷响,7.62毫米全威力弹的咆哮在通道内如同惊雷!打穿了那名战士身后的第二人肩膀。
但条形码战士的阵型并未崩溃。剩余几人以不可思议的冷静和同步性,两人持续向约翰和邓肯的位置倾泻火力压制,第三人则毫不犹豫地从侧翼矮身突进,试图拉近距离!子弹打在约翰藏身的金属管道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当”声,灼热的跳弹四处飞溅。
“换!”约翰低喝。
压制火力稍歇的瞬间,邓肯猛地探身,HK417再次喷火,将试图突进的那名战士逼退。而约翰则从地面弹起,P30L连续点射,精准地击中左侧压制者的手臂,巨大的冲击力让对手动作一滞。
就是这不足半秒的间隙!
那名被逼退的侧翼突进者,竟然借着同伴身体的掩护,如同鬼魅般从视线死角窜出!他丢弃清空弹夹的枪,手中反握着一把匕首,直刺刚刚起身正在调整射击角度的约翰肋下!这一下突进悄无声息,角度刁钻,快得超出常理!
约翰察觉时,刀尖已近在咫尺!他极限扭身,匕首擦着肋部划过,战术服被割开,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突刺被避开的瞬间,手腕一翻,变刺为划,刀锋向上撩起——
嗤!
刀锋划过约翰的左腹侧,切开防弹面料,深深没入肌肉。剧痛传来,约翰闷哼一声,右手P30L的枪口已经顶在了对方的下颚。
噗!
子弹自下而上贯脑而出。
但与此同时,另一名条形码战士抓住了邓肯因约翰遇险而分神的刹那!那人竟将打空弹匣的MP7作为投掷物,全力砸向邓肯的面门,同时自身扑上!
邓肯偏头躲开砸来的步枪,但对方的扑击已到眼前!他来不及调转长枪,直接弃枪,左手格挡,右手摸向腿侧的匕首。然而对方的配合精妙到恐怖——最后一名持枪的条形码战士,在同伴扑出的同时,进行了最后一次精准的点射,邓肯暴露的头部!
邓肯在格挡扑击的同时,感知到了那颗射向头部的子弹。他猛地后仰——
噗!
子弹擦着他的右眼上方掠过!灼热的气息和痛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就在这时与他对峙的人也摸出短刀,刀尖划过邓肯的右眼鲜血瞬间涌出,糊住了他半边视野,格开短刀邓肯的匕首也顺势划开对方的喉咙。
“邓肯!”约翰腹部的伤口血流如注,但他看到邓肯捂眼后退,怒吼一声,不顾伤势,将P30L中剩余的子弹全部倾泻向那名开枪者和扑击者!
噗噗噗噗!
最后两名条形码战士在近距离被射成了筛子,踉跄倒地。
枪声停歇。
狭小的通道内,瞬间被血腥味和硝烟味填满。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温热的血泊在金属地板上缓缓蔓延,汇聚成小溪,流向低处的排水格栅。
约翰靠着墙壁滑坐下去,左手死死按住腹部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脸色迅速苍白。他急促地喘息着,从腰间抽出止血带,用牙齿配合右手,艰难地开始包扎。
邓肯背靠着另一面墙,缓缓坐下。他的右眼一片血红,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他扯下已经破烂的战术围巾,草草按住眼眶,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料。他找到掉落的HK417,检查了一下。
两人在通道两侧,隔着尸体和血泊,沉默地对视了一眼。
约翰包扎完毕,咬着牙,用P30L的握把支撑着,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他走到一具尸体旁,捡起一把还有子弹的MP7,检查了一下,插在腰间备用。
邓肯也撑着墙壁站了起来,独眼扫过通道前方——控制室的方向。他用围巾在头上缠了几圈,勉强止住右眼的血流,单手拎起HK417。
“还能走?”邓肯的声音因疼痛而沙哑。
约翰按着腹部,点了点头,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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