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数据流仍在飞速滚动,吉赛尔专注地比对,寻找着巴尼可能被关押的特殊区域。詹森紧盯着分屏上不断切换的囚室监控画面,试图从那些麻木或惊恐的面孔中找到熟悉的轮廓。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画面上。
囚室比其他的稍“好”一些,有张简陋的桌子和一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一个身影坐在桌边,背对着摄像头,但从身形和那头即便在灰暗画面中也显得独特的黑色长发……
“停!”詹森的声音让吉赛尔手指一顿。“左上角第三个画面,能放大吗?”
吉赛尔迅速操作,画面放大,清晰度略有提升。那是个女人,穿着和其他囚犯一样的灰色衣服,但坐姿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佝偻绝望,反而挺直着背,似乎在写着什么。偶尔,她会转头看向铁门上方的小窗,侧脸线条清晰,带着一种混合着焦虑与倔强的神色。
“是她……”詹森喃喃道,眉头紧锁。
“谁?”莱恩问,目光也落在那女人身上。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姣好但此刻显得疲惫,眼神里有一种不同于周围囚犯的清醒,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我们那天的接头人。”詹森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冷意,“任务简报里只给了坐标和接应信号。我们刚在预定滩头登陆,她就从树林里出来,打出了确认手势。但还没等我们交换一句话,伏击就开始了。火力很猛,非常专业,像是早就等着我们。巴尼为了掩护我们断后,被震晕弹影响,然后……就被拖走了。她也在混乱中消失了,我一直以为她要么是同谋,要么当时就被杀了。”
“结果被关在这里?”阴阳抱着手臂,冷静分析,“如果她是内应,成功诱捕了敢死队领袖,应该得到奖赏,而不是被扔进囚室。”
莱恩看着画面中的女人:“她有什么特殊吗?能让门罗或者加撒把她单独关着,还没被送去‘减负’?”
“不知道。当时情况太紧急。”詹森看向吉赛尔,“能查到她是谁吗?这说不通。”
吉赛尔已经动了起来。“有面部特征,在囚犯登记里反向比对……”她绕过主防火墙,进入相对粗糙的内部管理数据库。几分钟后,一份标有“特殊监禁-非客户订单”的文件被调取出来。
吉赛尔念出名字,随即顿了一下,“等等,桑德拉·加撒。”她迅速调出关联档案。
屏幕上出现两张照片。一张是年轻时的桑德拉,在某个大学的毕业典礼上,笑容明亮,挽着身旁一个穿着军装的光头男人——正是加撒将军,那时他看起来年轻些,疤痕也没那么深。另一张照片则是近期某个隐蔽摄像头拍下的,桑德拉穿着便服,在一艘渔船上与几个看起来像是当地活动分子的人交谈。
“她是加撒将军的女儿。”吉赛尔得出结论,语速加快,“在南非和欧洲接受教育,主修……社会学与国际人权法?”吉赛尔挑了挑眉,“毕业后的公开活动记录显示,她长期在几个非政府组织工作,重点关注战争地区平民权益和……武装团体绑架问题。内部通信监听碎片显示,她曾多次试图与父亲沟通,发生激烈争吵。最近的信号表明,她可能利用家族关系试图调查并曝光这座岛的运作。”
舱内一片寂静,只有设备运转的声音。
“单纯的吓人。”詹森最终吐出这句话,不知是形容桑德拉的出身,还是她那近乎自杀的“纠正”行为。
莱恩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估计就是她的不专业,让你们早早就暴露了,唉。”他的语气里有丝无奈,“她想做正确的事,但低估了她父亲和门罗的警惕与残忍。她的调查可能早就被发现了,甚至被利用。你们那次接头,从一开始就是陷阱,用她做诱饵。”
画面中,桑德拉望向铁窗,眼神里的倔强没有熄灭。
吉赛尔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最后的指令:“正在扫描所有隔离区域、医疗室、惩戒室和独立监控信号……有了!”
主屏幕上,岛屿结构图的一个边缘区域亮起红光,标注着“禁闭区”。
“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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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尼的位置如同地图上一个刺眼的红点,标注在岛屿西北角远离主要囚区的“禁闭区”。
那是一片依托天然岩洞建造的独立设施,只有一条狭窄通道与主基地相连,易守难攻,显然是用来关押“特殊价值”或“高风险”囚犯的。
“位置很刁钻。”莱恩盯着屏幕上的三维结构图,手指划过那条通道和岩洞周边的火力点分布,“强攻他们很可能有紧急处置程序,比如……”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人质可能被迅速转移或处决。
“我们需要制造一个足够大、足够吸引注意力的意外。”詹森盯着地图,眼神锐利,“把他们的眼睛和枪口从那个岩洞引开。”
吉赛尔调出岛屿的防御分布图,几个重机枪阵地、巡逻队路径、发电机和通讯塔的位置被高亮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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