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将卧室镀上一层金边,莱恩才在一种满足而略带混沌的清醒中,猛地想起了什么。他放在吉赛尔腰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哦,见鬼……” 他低声嘟囔,“我们把姑娘们忘在大陆酒店了。一整晚,希望她们不会太伤心,或者更糟。”
吉赛尔此时正慵懒地蜷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闻言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只是用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含糊地回应:“唔……姑娘们会理解的,亲爱的……” 说完,她像只贪暖的猫,又往被窝深处和莱恩怀里钻了钻,意图明显。
莱恩感受着怀里的温软和窗外越来越亮的天光,理智在挣扎:“她们还要上学,吉赛尔。这个点……” 他估算了一下时间,“恐怕要赶不上第一节课了。”
吉赛尔终于抬起一只手,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眼睛依旧闭着,声音却清晰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任性:“晚几个小时……也没事。就说……家庭活动。” 她甚至懒得编个更合理的借口。
莱恩还想说点什么,但还未出口,吉赛尔已经睁开了一只眼睛,那眼神里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蒙,更带着一丝挑逗的笑意,直接打断了他:“你不喜欢吗?昨晚……和现在?”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莱恩瞬间被那双眼睛和指尖的温度驱散。他深吸一口气,翻身将她重新笼在身下,眼中闪过妥协和更深的火焰。
“当然,”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声音低沉下去,“我很喜欢。让我们……继续。”
至于被遗忘在大陆酒店的玛蒂她们?嗯,也许可以再等等。
两个小时后,大陆酒店门口。
黑色的GT500终于停在酒店门口。莱恩和吉赛尔下车时,虽然衣着整齐,神态从容,但眼尖的人或许能看出莱恩眉宇间一丝极淡的疲惫(毕竟,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玛蒂尔达几乎是拉着伊芙从门里冲出来的,小脸上交织着被“关”了一晚加一上午的郁闷,和看到莱恩前来接驾的如释重负,以及……熊熊燃烧的好奇。
一上车,还没坐稳,玛蒂尔达的嘴巴就像上了发条:“哦~莱恩老爹!!漂移!撞车!把坏蛋撞下码头!天呐!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在现场?我可以给你当观察手!或者至少……在场边用最大的声音给你加油!我真的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比电影还刺激!哦,天呐!” 她激动得在座椅上扭来扭去,恨不得自己当时就在副驾驶。
伊芙则安静地爬上后座,拿出随身的小梳子,开始默默地梳理自己睡得有些蓬乱的长发,只是耳朵竖得尖尖的,显然也在仔细听。
莱恩发动车子,平稳地驶离酒店。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兴奋过度的玛蒂尔达,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平淡:“玛蒂,也许你可以考虑,把你对街头非法赛车的这份热情,稍微转移一点到你的数学和文学赏析课上。比如,学期末的成绩单上,让不及格的科目少几个?”
这句话像一盆恰到好处的冷水。
玛蒂尔达兴奋的表情瞬间垮掉,变成一副被戳中痛处的懊恼,她夸张地倒在后座靠背上,用手捂住眼睛:“哦~天呐!你是魔鬼吗?在这个时候提那个!数学根本就不该被发明出来!那些公式和图形是外星语!还有文学,为什么我们要去分析一百年前的人为什么忧郁?他们可能就是早上没吃到喜欢的煎蛋!”
伊芙梳头的动作顿了顿,小声地、试图客观地补充:“玛蒂上周的随堂小测,你好像把莎士比亚的国籍写成法国了……”
“伊——芙——” 玛蒂尔达发出哀鸣,扑过去试图捂住小伙伴的嘴,两人在后座笑闹成一团。
莱恩和副驾上的吉赛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吉赛尔嘴角噙着笑,显然对转移话题的效果很满意。
至于上学迟到?嗯,就像吉赛尔说的,一次“家庭活动”而已。虽然这个“活动”的内容,大概永远不会出现在学校的请假条上。
日子似乎重新步入了看似平静的轨道。训练、家庭时光。这天下午,莱恩带着吉赛尔,驱车前往邓肯的住所——一套位于安静社区,外表看起来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公寓,与他“幼儿园教师”的伪装身份相得益彰。
邓肯亲自开了门,他穿着居家的棉质衬衫和长裤,脸上依旧是那副沉稳寡言的样子,但莱恩几乎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同。那股属于他的时刻收敛却依旧存在的锐利感,似乎被一层厚重的疲惫和心不在焉所覆盖。
“进来吧。” 邓肯侧身让开,声音有些低沉。
客厅整洁符合邓肯一贯的风格。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去准备酒水或询问来意,而是有些怔怔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目光落在前方空无一物的墙面上,仿佛在发呆。
莱恩和吉赛尔交换了一个眼神。莱恩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没有寒暄,直接问道:“怎么了,兄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关切。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情分,让他们之间很多时候无需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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