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门在身后关上,将夜晚的凉意隔绝在外。屋内陈设简单粗犷,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壁炉里的余烬散发着松木的暖香。
邓肯径直走向卧室方向去找衣服,莱恩则趁机向他的背影介绍道:“老邓,这是吉赛尔。”然后又对吉赛尔示意了一下那个消失在卧室门口的高大身影,“这位就是我大哥,邓肯·维兹拉。”
吉赛尔微微点头,目光快速而谨慎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和她男人口中的“家人”。
很快,邓肯套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走了回来,精悍的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他没多寒暄,直接走向角落的一个小酒窖,从里面拿出两瓶没有标签的波本威士忌,走回来将其中一瓶放在桌上。
“只有这个。”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莱恩笑嘻嘻地接过一瓶,拧开瓶盖:“我不挑。”他说着,熟门熟路地走进旁边的开放式厨房,从橱柜里找出一个相对干净的水晶玻璃杯,回到桌前,给吉赛尔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酒液,推到她面前。
邓肯也拿着自己的酒瓶坐下,他灌了一口烈酒,喉结滚动一下,然后直接切入正题,看向莱恩:“事情怎么样?”
莱恩靠坐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也喝了一口酒,才回答道:“很顺利。”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的吉赛尔,眼神里带着一丝回味和毫不掩饰的欣赏,“而且过程很奇妙。”
他话中有话,说完还朝邓肯投去一个带着点得意和“你懂的”意味的笑容。
邓肯的目光在莱恩和吉赛尔之间扫了一个来回,他那张惯常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又喝了一口酒,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算是认可了这个结果。屋内的气氛,在烈酒和简洁的对话中,显得既怪异又奇异地和谐。
几口辛辣的波本威士忌下肚,一股暖意从胃部扩散开来。莱恩有些放松地松了松领带,将领口扯开一些。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邓肯捕捉到,他直接而坦率地评论道,目光落在莱恩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西装上:“为什么不换掉?” 在他看来,这种装扮在他们的行当里近乎累赘。
莱恩无所谓地耸耸肩,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以前跟着约翰出任务多了,习惯了。” 约翰·威克那标志性的西装风格显然对他产生了影响。
邓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实战派的务实:“在我看来很蠢,这会影响行动。”
“也许吧,”莱恩并不争辩,反而带着一丝玩味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也许高桌会里,都是这么一群讲究的‘蠢货’也说不定。” 他话语里带着对那个神秘而庞大的地下统治阶层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邓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探身从桌上的一个木盒里拿出两根粗大的雪茄,将其中一根丢给莱恩,然后拿起自己那根,看向吉赛尔,礼节性地举了举:“介意吗?”
吉赛尔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表示。她极其自然地伸手拿过莱恩那根雪茄,又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雪茄剪,熟练地剪掉茄帽,动作流畅优雅,仿佛做过无数次。随后,她将处理好的雪茄递到莱恩唇边,并“啪”一声打着了一个复古式的金属打火机,为他点燃。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眼帘,对邓肯露出一个淡淡的、带着点挑衅的笑容。
邓肯看着这一幕,嘴角难得地咧开一个粗犷的弧度,露出带着赞许的笑意。他没说什么,也给自己点上了雪茄。
莱恩伸了个懒腰换了一个方向让自己半躺的更舒服:“你最近心情不错。”
邓肯停顿了一下:“我进了一家幼儿园当老师。”
莱恩闻言,伸懒腰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他缓缓转过头,脸上戏谑的笑容凝固成一种近乎惊悚的困惑,仿佛刚才听到的是“我明天要去月球种土豆”。
“……什么?”他难得卡壳,“你?幼儿园?”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的荒诞感让莱恩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老邓,说真的,你往那儿一站,孩子们晚上不做噩梦就谢天谢地了。你肯定不受欢迎。”
出乎莱恩意料,邓肯那张岩石般冷硬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近乎……愉悦的神情?他喜悦地喝了一大口酒,又狠狠抽了一口雪茄,让烟雾在胸腔里酝酿片刻,才缓缓吐出。
“你错了。”邓肯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孩子们还挺喜欢我的。”
看着莱恩写满“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邓肯难得地多解释了几句,尽管语气还是那么硬邦邦:“他们很直接。不撒谎,不伪装。哭就是哭,笑就是笑。比我们打交道的大多数人要干净得多。”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个或许在他看来最具说服力的理由:“而且,我教他们辨识各种‘玩具’的型号时,他们学得比认字母快。”
莱恩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他完全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一群小豆丁围着这个前极线杀手,听他面无表情地讲解如何区分不同“玩具”的击发原理。这画面太美,他需要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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