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圆桌旁,数道身影隐在阴影中,只有桌面中央投射下的光束,照亮了桌面上象征权力与规则的徽记。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带着冰冷的回响。
一个略显苍老,但充满威严的声音率先响起,打破了沉默: “这位墨尔斯先生,还真是惊人。”话语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忌惮,更像是在陈述一个需要被认真评估的事实。“新干线上的表现,干净利落。白死神和他那个手下,在他面前没能撑过太久。”
短暂的寂静后,另一个方向,一个更加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算计意味的女声回应: “他是个战士,强大的战士。但,他是一个有弱点的战士。”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让弱点这个词在空气中沉淀。“他的家庭,那是他的力量源泉,也是他最清晰的软肋。”
“是的。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帮他守护好他的弱点,就能更好地运用他。一把知道归处的锋利的尖刀,总比一把无主的、可能伤到自己的凶器要好用得多。”
话题随之转向了失败的对手。 “峰岸组那边,查得怎么样?”温和声音问道,语气平淡,仿佛在询问一件寻常公务。
“很谨慎。”冷静的女声回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白死神被我们控制治疗后,没有透露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他背后的资金脉络,与某些人物的隐秘联系,都还没有露出马脚。也许……”她略微迟疑,“他知道的本身也不多,或者,他还在等待什么。”
“这样吗……” 温和的声音轻轻重复了一句,尾音拖长,陷入了思索。
大厅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光束下的徽记仿佛在微微闪烁。
夜幕低垂,大阪大陆酒店的天台被精心布置过。传统的石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中央的长桌旁,众人围坐。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决斗的凯恩也出席了晚宴。他换下了破损的西装,但身上缠满了洁白的绷带,从胸膛到手臂,甚至颈部和半边脸颊都覆盖着,只露出墨镜、口鼻和下颌,看上去活像一具刚从金字塔里搬出来的木乃伊。尽管行动不便,他依旧坐得笔直,沉默地散发着一种历经生死后的沉静。
今晚的主厨是零。这位以刀法闻名的杀手,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扮演着料理人的角色。他面前摆放着全套精致的怀石料理食材,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条需要极致技巧处理的河豚。
零的眼神专注,手腕稳定,锋利的厨刀在他手中如同身体的延伸,精准而优雅地切割、分离,将致命的河豚片成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生鱼片,随后灵巧地捏制成寿司,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一种仪式般的美感。
阿基拉则穿着素雅的和服,负责为众人斟酒。因为莱恩的偏好,桌上摆放的不是传统的清酒,而是琥珀色的三得利威士忌和晶莹的冰球。
她首先走到莱恩身边,恭敬而小心地为他面前的玻璃杯斟满酒液,冰块与杯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随后,她转向了凯恩。看着这位几乎被绷带完全包裹、气息虽然平稳但明显虚弱的“木乃伊”,少女捧着酒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给重伤员倒酒。
莱恩将阿基拉的犹豫看在眼里,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端起自己那杯威士忌,对着凯恩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轻松地说道: “给他倒满。有问题让他回去找医生,哈哈~”
这带着戏谑的调侃冲淡了晚宴的凝重气氛。凯恩闻言,墨镜朝向莱恩的方向,被绷带覆盖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但没有出声反对。
阿基拉还是有些迟疑,目光投向主位的岛津浩二。岛津浩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阿基拉微微颔首,表示了许可。
得到父亲的首肯,阿基拉这才放下心来,小心地为凯恩面前的酒杯也斟满了威士忌。
莱恩拿起那杯威士忌,没有细细品味,仰头便是一口饮尽。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随即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通透的舒畅感。他满足地轻吁一口气。
侍立一旁的阿基拉见状,立刻抱着酒瓶上前,准备再次为他斟满。莱恩却嫌这样一杯杯地倒太过麻烦,直接伸手从少女怀中拿过了那瓶威士忌,放在了自己手边,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来就好。
双手突然空了的阿基拉愣了一下,随即乖巧地微微躬身,安静地退回到了父亲岛津浩二的身后。
莱恩又用筷子夹起一个零刚刚呈上的河豚寿司,放入口中,细腻弹牙的肉质和极致的鲜味在舌尖化开。他咀嚼着,似乎在品味食物,也似乎在组织语言,咽下之后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能碰到这种……狂化人?”他想到了方佑次和白死神最后那不顾一切、吞药狂化的模样。
岛津浩二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身体坐得更加端正,神色严肃起来: “莱恩先生的意思是说……您还在其他地方遇见过类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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