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阁这边母女俩早早收拾好了,就坐着等盛纮忙完过来。
等了很久实在等不住了,就派雪娘出去看看盛纮今天到底回没回来。
雪娘刚走,林噙霜就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倚着门框往外瞅,抻得脖子都长了几寸。
墨兰脸上的肿还没消,两边脸一边大一边小,一说话就扯着疼。
她用冰帕子按住脸道:“阿娘,你就别着急了,爹爹都答应我了会来那就一定会来的,从小到大他答应我的哪件事没作数啊?别走来走去了,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林噙霜走到墨兰身边坐下,双手不住地揪着帕子。
“墨儿啊,你爹爹跟以前不一样了,刚从扬州来的那会儿他多护着咱们啊,还偷偷塞了不少田庄铺子给咱们傍身,可是现在已经好几个月没来林栖阁了,娘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啊。”
“哎呀,娘,你就放心吧,等会儿爹爹不来我就去叫他去,他昨天看见我这样不也是很心疼吗?上次罚跪了祠堂都没什么事儿呢。”
林噙霜满脸担忧,“可是上次罚跪完,隔天你爹爹就送来了药,这次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个动静。”
墨兰听了这话也开始焦躁不安,双手揪着帕子试图找出父亲心里还在意自己的证据来反驳小娘。
不一会儿雪娘匆匆赶来,一脸的晦气,走到林噙霜面前低眉顺眼地来了一句:“主君去了绮霞苑。”
“什么?”墨兰叫道,“你说爹爹去了哪里?”
雪娘低头迟疑着说:“绮霞苑,说是一回府就去了,还叫了六姑娘,我去绮霞苑打探的时候,听卫小娘身边的朱楼说主君要教六姑娘书法。”
墨兰听完蹭一下站了起来,语气中充满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那个小贱人从来不受爹爹重视,爹爹怎么可能教她书法,他只教我的呀,他还夸我字写得好,跟他写的一样好!”
一连串的话蹦出去,扯的脸生疼,再加上气恼,墨兰终于呜一声哭了出来。
平常装成盛府嫡女的尊贵样子,这一哭闹起来,是规矩也没有了,体面也顾不上了,只是一味地撒泼,几乎将屋里东西砸了个遍,就差躺地上打几回滚儿了。
哭闹了一会儿,突然又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叫道:“我现在就到绮霞苑找爹爹去,我不信爹爹不要我了!就这么不要我了!”
说完就往外冲,林噙霜咆哮道:“快拉住她,别让她出去!”
上来三五个女使才把墨兰按住。
林噙霜也抹了把泪,撩起了头发,语重心长道:“墨儿啊,墨儿乖,你先回来坐下,听娘跟你说。”
墨兰坐在榻上抽抽嗒嗒地哭,林噙霜拍着她的背,搂着她安慰道:“墨儿别伤心,更别冲动。绮霞苑那位嘴皮子功夫了得,死的都能被她说成活的,她正愁抓不到把柄了,这会子去了岂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墨儿乖,墨儿别哭,娘有办法,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只要没有了卫恕意,娘就能将你爹爹的心抓回来,到时候好日子还是咱们的,那明兰也好如兰也罢,都别想挡了咱们的道儿。”
墨兰满脸泪痕地抬起头,“阿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噙霜抚着墨兰的脸,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那是当然,娘什么时候骗过墨儿啊,墨儿不怕,挡住咱们林栖阁的路,娘让她们都不会好过!”
又抱着墨兰哄了好久,这才将墨兰的情绪安抚下来。
墨兰哭累了,刚一沾床就沉沉睡去了。林噙霜坐在床边看着墨兰那不对称的脸,又是一阵伤心,她咬了咬牙,决定为了墨兰和长枫的前程,也是为了自己,还是得拼一把。
“雪娘。”
林噙霜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雪娘看着她的脸,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小娘唤我?”
林噙霜抬了抬哭肿的眼睛道:“对,你去找玉安,你就跟他说,我决定了,要和他合作。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我必须看到卫恕意死!”
那最后一个“死”字咬的贼重,就好像多使点儿劲儿就能将曼娘咬死一样。
雪娘从未见林噙霜露出过这样狠辣的眼神儿,略一愣神儿,反应过来立马去了。
绮霞苑内,盛纮正在专心致志地教明兰写字。
“你看这个竖勾啊,到这个勾这块儿,得手腕使劲儿,将笔下压,笔峰收一下,再提迅速一些,哎,这不就写好了吗?”
明兰在旁边认真地看着父亲示范,将笔法都一一记在心里,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扬起小脑袋瓜儿道:“爹爹,你先别说,太多了我都记不住了,我先拿个本子将你说的记下来,以后练字的时候拿出来看。”
盛纮还没见过这样认真的学生,点头称赞道:“你倒是肯刻苦,你长枫哥哥要是像你这样努力的话,他那字儿也不至于一年了都没进步。”
明兰笑笑:“我这是笨办法,长枫哥哥聪明,他才不会像我这样呢。”
盛纮道:“笔法也不用一一记录,练着练着自然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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