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吓得面色惨白大喊冤枉,连连磕头,“奴婢是奉命这么做的,是小娘让我这么做的,我没有贪钱啊,我没有!”
雪娘喝道:“你这贱婢竟敢攀咬小娘,是你见卫小娘初领管家之权不太熟悉,就借机钻空子,欺上瞒下,从中牟利,你还敢狡辩。”
春草见雪娘将所有罪名都往她身上推,也翻了脸:“明明是你周雪娘从中获利,小娘的东西都是你拿出来的,我卖的钱也给了你,谁知道你有没有原封不动交给小娘,这时候把屎盆子扣我头上,门儿都没有!”
大娘子嘀嘀咕咕:“这林栖阁的奴婢也太不像话了,都随了主子的样儿,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盛纮不满地瞪了一眼大娘子,大娘子不以为意,依旧高昂着脑袋,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话。
林噙霜歪斜着身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纮郎,这些事霜儿毫不知情,霜儿只是没见到钱,脸皮又薄,拉不下脸来去找卫妹妹,这才忍下委屈,想着若是能靠自己度过,不给纮郎添乱就行,哪里知道底下的人闯出这样的祸事,都怪霜儿管教不严。”
大娘子道:“既然林小娘已经认了罪,官人就发落了吧,也好给众人一个交代。”
盛纮扶林噙霜坐下,“这克扣月银的事情,霜儿也是受人蒙蔽,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前琉璃挨打的事情我已经发落了,这些下人就交给大娘子处置吧,说到底内宅之事还是得由大娘子做主。”
大娘子终于听见了一句顺心的话,略想了想道:“春草欺上瞒下,攀诬卫小娘,打十杖赶出府去。周雪娘知情不报,从中牟利,这种不忠心的奴仆还是找个人牙子发卖出去的好。”
雪娘和春草连连叩头喊冤。
林噙霜道:“雪娘并不是知情不报,她也是受了蒙骗,她拿出去的那些东西都是经过我的同意的,拿回来的钱财也是给了我,大娘子明鉴,放过雪娘吧。”
大娘子自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主君既然让我打理后宅,这种首鼠两端的奴仆断然是不能用的,只要在你林栖阁开了这个口子,那我以后还怎么管下人?”
雪娘跪着上前道:“我对主君主母和小娘忠心耿耿,求大娘子不要将我卖出去,无论怎么罚我都成,不能将我赶出去啊大娘子。”
盛纮对大娘子说:“霜儿身边就这么一个贴心的人,将她发卖了别的人也用的不顺手,不如干脆打几板子得了。”
大娘子不可思议地看着盛纮:“那官人既然有了决断,还来问我干什么?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真多余问!”
盛纮赔笑道:“大娘子这是误会我了,我只觉得这个奴仆虽然做了错事,但还是忠心的,卖了可惜了。”
看大娘子还是不开口便道:“那就打三十板子,狠狠地打一番。”
大娘子道:“官人做主就是了。”
雪娘可怜兮兮地看着林噙霜,林噙霜摇摇头,表示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轻的处罚了。
春草见林噙霜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辩解,提醒道:“小娘,不能将所有事情都让我一个人扛了吧。”
林噙霜冷冷道:“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狡辩了,饶你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你如此诓骗我,念在你昔日照顾我的情分上,我再多给你一吊钱,你受了刑自行离去吧。”
春草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从头凉到脚,眼神中的绝望转化为凄苦,“小娘,是你提拔我的,说让我帮你办事,将屋里东西卖出去,假装月银不够,待时机成熟去诬陷卫小娘克扣,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呢?”
盛纮呵斥道:“还不快将人拖出去,这又开始攀咬旁人了!”
冬荣冲进来将人拖了出去,曼娘和大娘子都来不及阻拦。
盛纮还愤愤地说:“这个见利忘义的奴才,主子对她网开一面她还恩将仇报,疯狗一样乱咬人,真是反了天了。”
大娘子站起来:“是不是乱咬人官人心里清楚得很。”
说完带着刘妈妈回了葳蕤轩。
曼娘娉娉袅袅地走过来,脸上还挂着泪:“事情既已了解,还请纮郎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妾就带着琉璃退下了。”
盛纮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看着这张脸那些烦恼也消了,心里还气着林噙霜做事太冒失。
于是干脆站起来道:“你今日也受到惊吓了,没想到竟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今晚就随你去绮霞苑歇息吧。”
曼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纮郎此话可当真?妾已经好久没盼到纮郎了。”
又羞怯怯低头,烛火照在脸上一片红晕,盛纮看着倒是觉得有趣,孩子都十来岁了,她还如少女一般。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啊。”
曼娘一抬头又微微蹙眉,看向林噙霜,“就怕,姐姐会生我的气。”
盛纮转头一看林噙霜,她被气的脸歪嘴斜的,一副苦相,哪有曼娘楚楚动人,艳若桃花。
于是安慰曼娘:“没事儿,你林姐姐不会怪你的,我已经陪她好多天了,她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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