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和夏荷进了屋,这下当事人都凑齐了。
除了金妈妈,盛纮又叫了两个在府里做事多年,有经验的老嬷嬷一同查看,生怕听信一家之言,查案不公,将那丫头惹急了又撞墙。
这深更半夜地闹腾,自然惊动了葳蕤轩的大娘子和寿安堂的老太太。
葳蕤轩内,如兰闹着要去看墨兰的笑话,一脸兴奋道:“这墨兰平日里仗着父亲的疼爱就喜欢和我对着干,嚣张跋扈的,就差跟螃蟹似的横着走了,她今天可碰上硬茬了,我要好好瞧笑话去,看看她现在脸上什么表情。”
大娘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深更半夜的,去那鬼地方做什么?好好回去睡你的觉去吧。”
“彩环!送如儿回房睡觉。”
彩环和喜鹊一大一小生拉硬拽着才将如兰送进屋里。
刘妈妈问大娘子怎么办,大娘子听了这事儿也难掩喜悦之色:“这卫恕意还真是能干啊,早上交了对牌钥匙,晚上就能整这么一出,还真没有看错她。那羊脂白玉送她的时候我还舍不得,如今看来真是值了。”
刘妈妈道:“那我们要不要去助她一臂之力?”
大娘子想了想:“先看看那边的情况吧,若是卫氏得了上风,我们再过去也不迟。若是那贱人得了上风,那就更不用去了,免得牵连到我们。”
“大娘子思虑周全,我这就让人再去仔细盯着。”
寿安堂这边,明兰今天被庄学究罚了抄书,待抄完了早累得睡着了,雷打不动的。
老太太则是一脸担忧。
崔妈妈劝道:“老太太不必忧心,都是些后宅妇人争风吃醋的事情,以前也没少见林小娘闹,还是安心睡觉吧,等明天主君那边有了决断自会通知您的。”
老太太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卫小娘如今完全变了一个人,看她那股子狠劲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面善心恶。比起她,林噙霜都算柔弱的了。”
崔妈妈问:“那您还是担心她连累六姑娘吗?”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语气更加低沉:“现在不是怕她拖累明丫头,是怕她拖累了整个盛家啊!这个妇人,手段狠辣,做起事来不计后果,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不知底细的金娘子,这下更是如虎添翼,摧枯拉朽。”
崔妈妈道:“那位金娘子是卫小娘从牙婆那里买来的,她带来的那个小姑娘看着真是不错,模样标致,举止不俗。”
老太太提醒她:“那你想想,这样样样会干,举止不俗的人,她怎么就能出现在人牙子那里呢?”
崔妈妈一脸疑惑。
老太太道:“你还是找个人盯着林栖阁那边,不要闹出人命来。”
“是,老太太放心吧,翠微是个再妥帖不过的孩子。”
林栖阁内,金妈妈和两个嬷嬷细细查验完四个下人,墨兰扭扭捏捏不让人靠近:“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都不许碰我。”
又泪眼汪汪地看向盛纮:“爹爹!你怎么能相信她们的话,不相信我呢?”
盛纮也是于心不忍。
曼娘抢在盛纮前面开口:“主君,让下人查看四姑娘的身子确实不妥,要不干脆让四姑娘自己说说身上有没有伤口,要有的话就赶紧查验医治,要是没有的话,也好还琉璃一个清白。”
盛纮温柔地问道:“墨儿,你可曾受伤?”
墨兰扑在盛纮怀里答非所问,“爹爹,她们都欺负墨儿,你千万不要信她们的话,一定要替墨儿做主啊!”
盛纮先叫了那位年长的嬷嬷回话,嬷嬷上前道:“回禀主君,奴婢们细细查验过了,四个女使身上皆无伤痕,油皮都没破一点儿。倒是露种和云栽二位姑娘的手心是红的。”
琉璃连忙磕头:“求主君做主!还我清白!”
曼娘在一旁煽风点火:“那究竟是怎么了,能对琉璃下如此狠手啊?”
墨兰哭哭啼啼的,盛纮看着心烦,却还是压着语气道:“墨儿啊,你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墨兰气急了,脑筋一转,指着琉璃道:“是她!是这个贱奴辱骂小娘,说小娘是下贱的小娼妇!”
曼娘听了差点儿笑出声,忙用手帕挡住脸。
盛纮气得站起来就要打墨兰,林噙霜赶紧扑上去将墨兰护在怀里,“纮郎,墨儿还小不懂事,你不能下此狠手啊,她是一时气急了才会如此的,不是故意的。”
墨兰哭着道:“爹爹,你不要墨儿了吗?”
盛纮举起来的手又缓缓放下,终究还是舍不得打这个放在心尖儿上宠的女儿。
林噙霜抱着墨兰哭道:“墨儿啊,都是娘没本事,没有护好你,让你小小年纪被贱人挑唆,落得个如此地步啊。”
盛纮想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这母女俩,又顾着曼娘的脸面,一时间手僵在了半空。
曼娘看着这母女俩演戏,演得那是一个假,忙给琉璃使了个眼色。
琉璃指着自己血淋淋的脸质问道:“林小娘你还有没有良心?现在是你的女儿好好的,而我落得如此地步,你们母女俩何其狠毒,无缘无故就辱骂我和卫小娘,辱骂还不够还将我打成这样,事后还不承认还跟女使一起诬陷我,这天下还有王法吗?敢情我入的不是盛府,是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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