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亲自下厨做了火腿莲子豆腐羹,焖笋丝,又让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糕点。
准备好菜品后就开始精心准备自己,重新梳洗完毕,坐在镜前化妆,“朱楼,把我那个玉女桃花粉拿过来。”
这玉女桃花粉是曼娘亲手制成的药妆,里面有益母草灰、锻石膏、滑石、蚌粉、胭脂、壳麝,装粉的罐子里还放了一枚麝香囊壳,让这粉浸染了淡淡的香气,抹在脸上,香气如梦似幻,只有靠近才能稳的真切,让人欲罢不能。
这粉本来无色,加上了胭脂后扑在脸上能使人面若桃花,所以才称作玉女桃花粉,曼娘在烟花之地浸润久了,这种拿捏男人的小伎俩信手拈来。
“琥珀,屋里这几个人数你手最巧,你来给小娘梳头吧。”朱楼将准备衣服的琥珀叫来,自己去找曼娘要求的衣裙配饰。
琥珀净手之后问道:“小娘想梳什么发髻呢?”
曼娘略作思考,“就梳前些天教你们的流苏髻吧。”
琥珀仔细地梳头,曼娘自己拿了眉笔粉扑等物在脸上描画,原本卫恕意一张凛然正气的脸被曼娘化的像想要勾魂摄魄的妖精一般,要是明兰在此肯定不愿相认,可能还会给小桃吓哭。
琥珀边梳边抹上桂花油,将鬓角和脑后的碎发都收拢起来,再将头发在脑后绾成同心髻后,在发髻顶部束上纱制丝带,丝带遇风飘扬如流苏,这就是流苏髻了,丝带既不像流苏那样呆板突兀,又能随风而起尽显缱绻柔情,最是合适不过了。
梳妆完毕,换上朱楼准备的美人祭对襟百迭裙,外面又套了桃夭色云绫锦瑞兽纹褙子,朱楼伺候曼娘穿上衣裙,待她站定了细细打量一番,看得眼睛都直了,“从来没见小娘这么美过,像是,像是……”
琥珀看她一时间想不到形容词,忙抢答道:“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娘子。”
曼娘浅浅笑了笑道:“瞧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金妈妈从外面进来,也赞叹道:“这样很是可以了,就是宫里的娘娘也没这样的姿色,小娘可以放心了。”
曼娘问道:“现在就差人了,琉璃怎么还没回来?”
“想是主君今日公事繁忙,所以回来的晚,她应该在主君回后宅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呢。我这就出去看看。”金妈妈说着转身去外面找琉璃了。
结果不到一刻钟,就领着人回来了,琉璃眼眶红红的,问她她又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曼娘看着急了于是张口问金妈妈怎么回事,金妈妈道:“奴婢也不知道,我出去找了她半天,问了许多人,这才在离绮霞苑不远的后花园的一棵桃树下找到她,正蹲那儿哭呢,我问也是一句话也不说,就干脆先给她拽回来。”
朱楼和琥珀七嘴八舌的安慰她,曼娘原本的好心情也没了,听着这些叽叽喳喳更是烦躁,实在忍不住骂道:“没用的东西,哭什么哭?要是哭有用的话那这汴京都要淹死人了,还有你们都闭上嘴,她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说。”
朱楼和琥珀站在一旁,将琉璃让出来,琉璃本来刚回来的时候都止住了眼泪,结果一进屋得知自己人这么关切她一时感到委屈,就又止不住泪水了。
众人等她平息了好一会儿心情,这才抽抽搭搭地跪地回话:“我原本好好的等着主君的,可是遇见了林栖阁的周雪娘,她见我站在那里就问我在干什么,我并没有搭话,她也就走了。谁知过了一小会儿她又来了,非要拉我去吃酒,我不去,她就带了两个女使一起将我硬拉走了。”
“我心里惦记着小娘的吩咐,并不敢吃酒,也不想跟她们说话,可是在路上她们拉拉扯扯的我又挣脱不了,于是就假装顺从,结果到了她们说的要吃酒的地方,她们又说什么记错日子了,今天不是我轮休的日子,等改天再请我吃酒。”
“我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等逃脱了我就赶紧再去主君回来的路上,一打听才知道主君早就去了林栖阁,这才发现她们是故意拖住我,不让我见主君。可小娘既然吩咐了我,我就不想把事情办砸了,干脆心一横,大不了去林栖阁找主君去。”
“结果到了林栖阁连门都没进去,就被春草夏荷这两个小贱人堵住一顿羞辱,我本来也不想还嘴,一心想着进去见主君,可是,可是她们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还骂了小娘你。”
曼娘语气平静地问:“都骂了些什么?”
琉璃支支吾吾不肯说。
曼娘急得直皱眉,“我什么腌臜粗话没听过,她们嘴里能说出多难以启齿的话,你就直说吧。”
琉璃抬头看了一眼曼娘,鼓起勇气说道:“她们说您是下贱的小娼妇,说是黑了心肝的贼妇人,一想要害林小娘的妖精,还说主君最疼爱林小娘,您就算脱光了跪在门外主君也不会出来瞧一眼的,还说小娘家里人都下贱等话。”
这些污言秽语曼娘听了倒坦然自若,比这难听一万倍的话她都听过,这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倒是朱楼琥珀二人气得跳脚,要立刻去林栖阁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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