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船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已经过了十来天了,估计还有好几天后才能到达汴京。这一路纵是岸上有多风光无限也看腻了。
顾廷烨百无聊赖下拉着盛长柏下棋,二人你赢一局,我输一局地来来回回也分不出高下,干脆收拾了残局坐一起聊天。
那是天南海北地聊啊,一会聊燕云十六州,一会聊朝堂局势,一会聊书法,一会聊玩乐。一时又扯到身世上,聊起了顾廷烨遭到的刺杀。
顾廷烨坐在窗户边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广阔的江面,自顾自说道:“提起这个我又想到一件奇事。”
长柏道:“何事说来听听?”
顾二笑道:“这事儿还与你家有关。你父亲有个卫小娘,那天她难产,我遇到了外出求医的明兰,就帮了一把,顺手请了个郎中去给这卫小娘诊治,这倒没什么,谁料十天前她找到我道谢,跟我说了一番话,没头没尾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这些天也没想明白,打算回东京再说。”
这一番言论勾起了长柏的好奇心,他催促顾二赶紧讲。
于是顾二像说书先生一样,侃侃而谈,说起了那天的奇遇。
曼娘想通了一切后,就想利用知道的这些信息达到自己追求荣华富贵的目的,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行。
曼娘之前身为顾廷烨的外室,是养在外面的,倒是想去哪去哪儿,比较自由,想成事也方便。
可现在作为妾室,只能在盛府宅子里讨生活,更别提和京城的贵妇人去社交了,那是大娘子才有的权利。
若是等自己平了盛府当上大娘子,那乾坤早就定了,还有自己什么事啊,纵是知道这一切也毫无用处。
曼娘想来想去,决定现在就旁敲侧击地告诉顾廷烨得了,还能卖他个人情,将来他发达了还要感谢自己呢。
于是,曼娘挑了某天中午,大家都在昏昏欲睡时,以当面拜谢为由找到了顾廷烨。
她亲手做了些糕点,装在食盒内让朱楼提着去拜见顾公子。
顾廷烨对此感到吃惊不已,二人见过礼后开启了正式交谈。
曼娘道:“还得多谢顾公子请的郎中才让我捡回一条命,自古妇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一趟,能挺过去自然好,挺不过去就算命尽了。我这是沾到公子的好运了,这才能站到这里同公子说话。”
顾廷烨想起了那天正是眼前这个柔弱的妇人将她亲生女儿掐着脖子压在身下,心中就疑惑不已,他客气地回话:“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况且六姑娘已经谢过了,卫小娘太客气了。”
曼娘道:“她是她,我是我。毕竟活过来的人是我。对了,还没问公子到扬州是所为何事啊?”
“没什么大事,只是去看望病重的外祖,谁料他老人家没挺过去这关,我就留下办完了丧事。”
“敢问公子的外祖可是白家?白家的产业很大啊,想必老爷子留下了不少家产给公子呢。”
顾廷烨暗自怀疑:她打听这些干什么?
曼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这么一大笔产业,肯定有不少人眼红惦记,有些心思狠毒的甚至会做出杀人夺产的勾当,公子可要小心啊。”
顾廷烨忙道:“小娘心思细腻,为人坦诚,晚辈多谢提醒,以后必会小心行事。”
曼娘继续道:“听闻公子的母亲秦大娘子虽然是个继母,但是温柔和善,对公子再好不过了,若我是个正头娘子,到了京里必然去拜见秦大娘子,学学她的品性为人。”
此话一出,顾廷烨更加吃惊怀疑,眼前这个足不出户的小娘,远在扬州怎么能知道侯府的事情。顿时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公子不必忧心也不用怀疑,我今天说的这番话只是想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不愿公子再受人蒙蔽。”
顾廷烨问道:“此话何意?”
曼娘道:“我那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后就时常做梦,梦见的都是些汴京,侯府的事情,还有关于公子你。
奇怪的是这些梦竟能连起来,我思前想后,觉得这肯定是上天的暗示,让我来提醒公子不要再受人蒙骗了。”
顾廷烨觉得这妇人甚是奇怪,说话颠三倒四倒也罢了,现在都开始神神叨叨了,只因她是盛府的人,所以忍了脾气没有将她赶走,压着火问道:“那您梦见我被何人所蒙骗啊?”
曼娘见事已至此,就硬着头皮说道:“你的继母小秦氏,她面慈心狠,表面装作一副对你事事顺从的样子,实则是想捧杀你。她和白家暗中勾结,透露你的行踪,想要取你的性命,你家大郎体弱多病且无子嗣,要是你死了,侯爵之位顺理成章会由她的亲生儿子继承。”
顾廷烨怒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你平白污蔑我母亲是何居心?”
曼娘立马跪了下去,可怜巴巴说道:“我宁愿让公子疑心我,也不愿意让你被奸人所害呐,还请公子听我一言。”
顾廷烨道:“请小娘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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