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内,喜鹊已经受了大娘子的责罚,跪在那里低声啜泣。
大娘子坐在床边守着如兰,也是心疼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盛纮既担心明兰那边,如兰这里又走不开,急的在屋里乱转,他也是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过节能出这档子事儿。
崔妈妈搀扶着老太太进来,老太太满脸焦急地问道:“如兰怎么样了?醒了没啊?”
大娘子抬起头,满脸的泪痕,声音颤抖着道:“母亲,如儿还没醒,这可怎么是好啊?如儿要是出事,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刚刚去逛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如今,如今……”
大娘子泣不成声,整个屋里一片寂静,都是低低的哭声。
“快休要说丧气话,大夫怎么说?”
盛纮赶紧上前搀扶老太太坐下,回道:“已经根据大夫的指点,将如兰腹中之水挤出来了,只是呛水太多,人还在昏迷,大夫说性命无碍,只是也说不准何时能醒。”
老太太问道:“那池子也不深,孩子掉进去周围都有人,也及时捞上来了,怎么能呛那么多水?”
盛纮叹了口气,“池子是不深,但如兰受了惊吓,挣扎得太厉害,反倒不利救援,因而多喝了几口水。”
“母亲,明兰那边怎么样了?”
看着盛纮一脸焦急,老太太道:“这你放心吧,她现在已经醒了,由她小娘照料着,也没有大碍了。”
大娘子道:“怎么明兰都醒了,如儿还没有一丁点醒转的迹象啊,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把给明兰诊治的大夫再请回来,让他给如兰看看?”
盛纮又走到大娘子跟前解释道:“如兰是情况不好,她先掉下去的,在水里待的时间长,和明兰不一样,这跟大夫有什么相干,你就别添乱了。”
“这怎么能是添乱呢?那万一呢?万一是大夫不好,我如儿还能少遭些罪。”
盛纮一脸无奈。
老太太安慰道:“大娘子别着急,这种事情着急没用,既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想必如兰也会很快醒转的,你别自己乱了阵脚,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稳得住。”
“对了,怎么今日只见了五丫头和六丫头,那墨兰呢?”
刘妈妈回道:“从街上回来时,四姑娘说身体不适想回林栖阁歇息,大娘子体恤四姑娘身子弱,就让她回去了,故而没有去园子里。
老太太点点头,又沉思了一会儿。
转头对盛纮道:“府里的一砖一瓦都是能工巧匠悉心打造的,搬进来之前也修缮了一番,按理来说是不会有让人站不稳的地方,你派些人好好查查,看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能发生了。”
“孩儿遵命,稍后自会派人去探查一番,现在夜已深了,劳烦母亲跑这一趟,孩儿还是送母亲回寿安堂歇息吧,这如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待她醒了自会通知母亲,免得让您挂心。”
“也好,那你就留在这儿陪大娘子吧,我自己能行,不用你送。”
出了葳蕤轩,崔妈妈问道:“您刚刚问起四姑娘,是不是有所怀疑?”
老太太沉思片刻说道:“这些丫头们平时争风吃醋的,就爱打闹拌嘴,这也没什么,况且十几岁的姑娘总不能苦大仇深到谋人性命的地步吧?可是那卫小娘那话说的也不无道理,怎么好端端的两个人都能掉进去,而四丫头正好毫无牵扯?此事虽蹊跷,但也不能无端猜测,免得说出去落人口舌。”
“唉,这宅子里的事儿啊,怎么都理不出头绪,只要这些孩子们都好好的,明兰好好的也就行了,我一把年纪了,又不是亲娘,管的多了人家都不愿意听,随他们去吧。”
曼娘此时已经回到了寿安堂,明兰的屋里。
她将一把荷叶茎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明兰床上。
“我就说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刚去你说的那个青石板那里看了,下面垫的石头只剩了一个,那石板确实斜斜压下来了。琥珀还在水边捡到了飘着的切成小段的荷叶茎。”
小桃从桌子上拿了两个荷梗,递给明兰。
明兰攥在手里细细观察着,不禁疑惑道:“这能做什么啊?”
曼娘道:“在那青石板底下,发现了很多压扁的这个,你猜是干嘛的?”
明兰心里一惊,“是支撑那个青石板的呀!”
说完又陷入深深的怀疑,用力将手中的荷梗折断,“这怎么能支撑的住啊,一不注意就被石板压下来了啊。”
曼娘点点头:“那如兰上去可不就被压下来了吗?”
明兰按住狂跳的小心脏,“这能是谁干的呢?”
曼娘不屑道:“那还能是谁干的?林栖阁那小的还不消停呗,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这府里还有谁能对如兰和你下手。”
明兰怔怔地盯着曼娘看,曼娘被看得后背发凉,骂道:“死丫头你这眼神儿什么意思?你还能怀疑是我干的不成?是,我是干过不光彩的事情,但这不能说明所有坏事儿都是我干的吧?”
“而且我怎么可能知道上去的就是如兰,那万一第一个踩上去的是你,那我现在还玩啥呀?盛明兰,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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