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娘子被明兰央求的烦了,再者也不忍心自己费心迎进门的良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于是带了刘妈妈随着明兰到了曼娘屋里。
刚一进屋就被扑面而来的寒气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心想这外面虽然寒冬腊月,但今日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她这屋里竟然比屋外都冷。
“卫妹妹近日身体如何了?听明兰说病情又加重了,我这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大娘子边说着走过去将要起来行礼的曼娘又按回床上。
“妹妹可好生歇着,你我之间还在意这些虚礼做什么?”
朱楼拿来了凳子,伺候大娘子坐下。
曼娘依旧挣扎着要起来,大娘子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都怪妹妹不争气,被那贱人害成如今这般样子,还求姐姐救命。”
听闻此言,大娘子料想这卫氏肯定有关键的话要说,于是赶紧令众人退下,屋里只留了刘妈妈。
大娘子将凳子挪得更靠近曼娘一点,安慰道:“妹妹先别急,慢慢说。”
曼娘先是交代了自己的病情,又将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什么?竟有这种事情,那我得赶快回了主君将那个毒妇拖出去,远远地发卖了。”大娘子听言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恨不能即刻将林噙霜赶出府。
刘妈妈急忙上前扶住她,“姑娘切不可冲动,先商量一个万全之策,那林噙霜巧言善辩,要是此时闹到主君面前肯定又被她遮掩过去。”
曼娘也劝道:“姐姐嫉恶如仇,但确实不能心急,妹妹只是猜测,并未拿到切实的证据,此事还需慢慢商议,免得打草惊蛇。”
大娘子这才又不甘心似的缓缓坐下。
“大娘子,妹妹先前死里逃生捡回这条命,可林噙霜却穷追猛打,不肯放过,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我先前软弱怕事,如今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次我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她害死。
大娘子菩萨心肠,求您帮帮我。府里老太太不问这些家事,我又不得主君的宠爱,只能依靠大娘子了,大娘子若能救我一命,我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有事去求老太太求主君,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曼娘见王大娘子还未能完全信任自己,更加情真意切地说道:“姐姐,到这个地步我就不瞒着你了。
我已经被那贱人害得死了一次,我是一定要报仇的,可恨那林噙霜,仗着主君的宠爱,无法无天,过得比你这正头的大娘子都体面。
没见过哪个官宦人家让一个贱妾管家的,前几日她都能当着您的面把主君勾搭走。
姐姐,你宽容大度,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让我逮到机会就一定要治治她颠倒尊卑的毛病。”
这几句话说到了大娘子的心坎里,她像找到知己般紧紧攥着曼娘的手,“妹妹啊,我看你一向柔柔弱弱的,没想到你竟有这么大的志气,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那个贱人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到报应,妹妹你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自会保佑着你,妹妹你需要什么就只管开口。”
“求大娘子请一个信得过的大夫帮我诊治,但是此事还得掩人耳目,不能让林噙霜知道。”
“你生病我给你请大夫还在乎那个贱人做什么?”
曼娘无语,这王大娘子果然名不虚传的蠢。
刘妈妈道:“卫小娘莫不是怕打草惊蛇,让林小娘那边有了防备就不好办了?”
终于有个能听懂话的了,曼娘耐着性子解释道:“大娘子有所不知,刚刚来的张郎中是林噙霜的人,若是我转头再去请大夫,她便知道我起疑了。”
大娘子想了想对曼娘说:“这不是巧了,我这几日身体不适,请了仁济大药房的李郎中日日把脉,今日李郎中还没来。”
又转头吩咐刘妈妈:“等那郎中来了,你照常先领人到正屋里待会儿,然后说从西角门送他走,顺路把人带到这儿来。”
曼娘在一旁补充道:“我这院子里有安插的眼线,一会儿等院里人回来齐了还请大娘子派人将院门封住,防止有人传递消息。”
安排好后二人就等着刘妈妈请郎中来。
“你这屋里可真冷,我再差人送点炭火过来。”
“多谢大娘子。”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曼娘之前根本没接触过盛府的王大娘子,对这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倒是对她的姐姐王若与印象深刻,幸亏嫁进盛府的是妹妹王若弗。
她回忆起在侯府见的那个阴恻恻的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的女人就心里发毛。
这姐妹二人,差距可真大啊。
“姐姐不必忧心,妹妹今后就是姐姐的刀,为姐姐鞍前马后,让那林噙霜在盛府待不下去,谁都别想跟姐姐争主君。”
大娘子听着这话反而有些害怕,这卫恕意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就是个软柿子,现在就算在病中仍像个斗鸡一样,可能真的恨极了。
无所谓了,只要能帮自己除掉那个贱人,怎样都行,
门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是绿萝回来了,她在打听屋里出什么事了。
曼娘提醒大娘子,一会儿一定要留意绿萝,不能让她跑出去。
别看刘妈妈老了,腿脚倒快,两盏茶的功夫就将大夫请来了。
李郎中把着脉,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小娘可有食用什么伤气血的食物吗?”
曼娘摇头:“不可能,补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去吃。”
郎中抬头看了一眼大娘子。
“你看我做什么,你有话就直说。”大娘子是个急性子,看不出这些弯弯绕的。
刘妈妈道:“大夫请放心,有话不妨直说。”
李郎中看着曼娘:“娘子是食用了什么之后就开始崩漏的呢?”
“明兰,你进来。”曼娘将明兰喊进屋里,“把剩下的燕窝拿出来给大夫瞧瞧。”
明兰转身去拿,曼娘又对大夫说:“我前一日发高热,病得吃不下饭,只吃了一盏燕窝,今日就开始大量出血,全身冰凉无比。”
李郎中拿了燕窝在手,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又是闻又是尝。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郎中手上,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刚刚随明兰偷溜进来的身影在悄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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