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初冬,四合院里的日子依旧在鸡飞狗跳与暗流涌动中缓缓流淌。禽兽们经过一连串的打击,表面上消停了不少,但那股子算计和怨气,却如同埋在灰烬下的火星,随时可能复燃。
这天是休息日,阳光还算暖和,院里没什么大事,几个闲人又凑在中院的老槐树下,开始了日常的“精神交流”——主要是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位“前大爷”,外加一个无所事事的傻柱。话题不知不觉又扯到了林昊身上,言语间自然是各种酸溜溜的不满和不敢明说的怨恨。
“哼,不就是个技术员吗?瞧把他嘚瑟的!”刘海中虽然被撤了纠察队员,但官瘾和怨气未消,摸着似乎还隐隐散发着泔水味(心理作用)的衣领,愤愤不平。
“年轻人,不懂收敛,早晚要栽跟头。”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语气深沉,试图找回一点昔日“人生导师”的感觉,但闪烁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虚怯。
阎埠贵则缩着脖子,小声嘀咕:“少说两句吧,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啊……”他现在是彻底怕了,总觉得林昊的耳朵能伸到院里任何一个角落。
傻柱倒是没说什么,他现在经济拮据,心情郁闷,对林昊是又恨又有点莫名的忌惮,只是蹲在一边,拿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着。
正说着,林昊恰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卷图纸,看样子是去厂里加班了。他看到这几位“老熟人”聚在一起,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哟,几位大爷……哦不对,几位老师傅,晒太阳呢?聊什么国家大事呢?也让我学习学习?”林昊停下脚步,笑眯眯地问道。
几人一见是他,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易中海低头喝水,刘海中把头扭到一边,阎埠贵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里。只有傻柱抬起头,瞪了林昊一眼,但也没敢像以前那样直接开骂。
林昊见他们不吭声,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我刚从厂里回来,听说个消息,咱们厂明年可能要盖新的职工宿舍楼了,优先解决技术骨干和困难户的住房问题。”
这话一出,几人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住房问题,可是院里每家每户的头等大事!
阎埠贵第一个忍不住,也顾不上害怕了,推了推眼镜,急切地问:“林工,消息可靠吗?具体什么标准?是按工龄还是按级别?”
林昊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标准嘛,还在研究。不过我估计,像三大爷您家这样人口多、住房紧张的,应该有机会。就是不知道,这家庭和睦、邻里关系会不会也作为参考因素?毕竟街道王主任最看重这个了。”
阎埠贵一听,脸都白了,连忙摆手:“和睦!绝对和睦!我们家最和睦了!”心里却开始疯狂盘算,怎么才能让街道觉得自己家“和睦”。
刘海中也急了,他家人也不少,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干部苗子”(自封的),理应优先。他挺了挺肚子,试图拿出点气势:“林工,这干部家庭,是不是应该优先考虑?”
林昊惊讶地看着他:“干部家庭?刘师傅,您什么时候当干部了?我怎么没听说?是厂里新成立的……泔水处理科吗?”
“你!”刘海中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想起那日的屈辱,差点背过气去。
易中海相对沉稳,但也被住房问题牵动了心神,他咳嗽一声,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小林,这住房分配,还是要讲究公平公正,要尊重老同志……”
林昊立刻点头附和:“一大爷说得太对了!必须公平公正!比如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同志,虽然现在不是大爷了,但贡献还在嘛!就是不知道,这‘德’和‘望’具体怎么考核?要不要搞个全院匿名评议?我肯定投您一票……嗯,弃权票,避嫌嘛!”
易中海被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堵得胸口发闷,端着茶缸子的手都在抖。
傻柱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林昊,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有屁快放!”
林昊转向傻柱,一脸“无辜”:“柱子哥,我这不是在跟大家通报好消息,顺便探讨一下分配原则嘛?怎么就成了阴阳怪气了?难道你不想住新房子?还是说,你觉得秦姐家更困难,应该把机会让给她们家?”
他轻飘飘一句话,又把矛头引向了傻柱和秦淮茹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上。傻柱顿时语塞,脸憋得通红。
林昊就这么站在那儿,用他那套看似有理、实则气死人的歪理,把院里这几位“权威”逗得哑口无言,个个脸色铁青,却又不敢真正撕破脸发作。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和滑稽。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带着些许疑惑的女声从月亮门那边传来:
“大茂?大茂在家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呢子大衣、围着红色围巾、打扮颇为时髦靓丽的年轻姑娘站在月亮门下,正有些好奇地看着中院这奇怪的景象。她容貌秀丽,气质温婉中带着一股这个时代女性少有的明朗和大方,正是许大茂正在追求的对象——娄小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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