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梦里得老爷爷传授技艺,修好车间关键设备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轧钢厂。这年头,这种带点玄学色彩的故事最是引人入胜,何况还结合了实实在在的技术成果。
厂领导对此高度重视。一方面,林昊解决了生产难题,避免了可能的延误;另一方面,这种“神秘传承”的说法,在这个年代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被塑造成“又红又专”的典型,带有一定的正面宣传意义。当然,明面上的奖励理由还是“林昊同志刻苦钻研,勇于实践,为解决重大设备故障做出突出贡献”。
于是,在下一周的全体职工大会上,林昊被点名上台,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从厂领导手里接过了用一个红纸包着的二十元奖金,以及一张珍贵的工业券。
二十元!相当于普通学徒工大半个月工资!更别提那张工业券了,这年头想买点紧俏的工业品,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券!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哪一样都离不开它!
台下,易中海坐在老师傅的队伍里,脸色木然,眼神空洞地看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那掌声每一下都像是扇在他脸上的耳光,火辣辣的疼。他感觉自己几十年的脸面,在这次事件中被剥得一干二净。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一些老伙计投来的复杂目光,有同情,有惋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看笑话的意味。他只能僵硬地跟着鼓掌,心里却在滴血。
刘海中坐在班组长区域,看着林昊手里的红纸包和工业券,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嫉妒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拼死拼活想当个官,不就是图这点实惠和风光吗?可这林昊,一个毛头小子,就因为修好了一台破机器(虽然他也没修好),就能这么风光上台受奖?还有没有天理了!他感觉自己的官梦之路,又被林昊无形中堵上了一块大石头。
许大茂在放映员的队伍里,撇着嘴,心里酸溜溜的。“走了狗屎运了!”他低声嘟囔,摸了摸身上还没好利索的淤青,对林昊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这小子越风光,就越衬托得他许大茂无能。
傻柱在食堂队伍里,抱着胳膊,一脸的不屑。“嘁,不就是会修个机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当饭吃?”他嘴上这么说,但看着那二十块钱,心里还是有点泛酸。他得颠多少个大勺,带多少个月饭盒,才能悄悄攒下二十块私房钱啊?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当林昊揣着奖金和工业券回到四合院时,真正的“好戏”才在院里上演。
消息传得比厂里还快。林昊刚进院门,就感觉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身上,复杂难言。
最先发作的是贾家。
贾张氏正坐在门口纳鞋底(做样子),一看到林昊,那三角眼里立刻射出怨毒的光,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咒骂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
“呸!什么玩意儿!走了狗屎运赚了两个糟钱,看把他嘚瑟的!肯定是他那死鬼爹妈在下面使了劲了!缺德带冒烟的东西,有钱也不知道接济接济困难邻居,就知道自己享受!早晚得遭报应!天打雷劈!”
她一边骂,一边用力地锥着鞋底,仿佛那鞋底就是林昊的脸。
秦淮茹在屋里听着,没有出来阻止,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林昊的背影,手里揉着面团,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她又何尝不嫉妒?二十块钱,够她家省吃俭用两个月了!还有工业券……要是能弄到手,是不是就能给棒梗攒着买辆自行车了?可她也清楚,从林昊手里弄东西,比从傻柱那里难多了。
刘海中背着手在院里踱步,看到林昊,脚步顿了一下,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昊,回来了?受表彰了?好啊,年轻人,有为!”他说着言不由衷的场面话,眼睛却死死盯着林昊似乎鼓囊囊的口袋,心里像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他盘算着,这工业券能不能想个办法“借”过来?或者让林昊“主动”孝敬给他这个二大爷?
阎埠贵则躲在自家窗户后面,透过玻璃缝偷偷往外看。他看到林昊,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心有余悸。但目光落到林昊手上(他仿佛能透视看到那张工业券),那属于教书先生和资深算计者的本能又占据了上风。他开始飞速盘算:“工业券啊……黑市上能换不少钱吧?或者能换一辆二手自行车?转手一卖……啧啧,这得是多少倍的利润啊!可惜,可惜……”他想到林昊的可怕,刚刚升起的贪念又被恐惧压了下去,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都是陷阱,都是诱惑啊!”
易中海下班回来,看到被众人目光包围的林昊,脚步连停都没停,直接低着头,加快步伐回了自己家,关上门,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他现在只想离林昊远点,越远越好。
傻柱在屋里听到动静,凑到窗户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林昊站在院中。他冷哼一声:“臭显摆什么!”砰地一声把窗户关上了,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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