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没多久,狗蛋从前院跑到西屋,“禀四小姐,外面大门有人拍门。”
叶清尘昨日就交代下去,无事不开大门。叶清尘考虑的是,抄家时好有缓冲时间,不至于吓到大家。
叶清尘想的或是陛下行动了,惊道:“这时候来了?”
童青青道:“不会是抄家的来了吧?!”
伍明也说道:“怎么会选在这时候?”
叶清尘安抚大家道:“别紧张,该来的总会要来,我去应对。”
来到大门口,却不见外面的人继续拍门,叶清尘想着许是拍累了,她并没有着急打开门,而是站在院子里等着,等门外的人是否还会继续拍门。
一会后,门再次拍响,但这拍门声不像是来抄家的,外面的人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拍门声隔得远的话都听不到。
叶清尘示意狗蛋去把门打开,打开门后,狗蛋见到来人,惊道:“七夫人,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吗?”
刘氏有气无力地说着:“我…我没地方去了?”
狗蛋回头看向四小姐,狗蛋在等四小姐的指示,要不要放她进来。
叶清尘是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会是七房的刘氏,刘氏的话她听见了,她立刻想到,必是刘氏的母家不愿意接纳她了,侯府的事她母家想必已经知道了,现在侯府就是罪臣之家,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你回家来。
叶清尘向狗蛋点了点头,狗蛋把门开大了些,刘氏进了门来,出门时挎着包袱,进来时却是两手空空,好在没把童林丢了,背着童林,发髻散乱,一副逃难的模样。
叶清尘看着她这落魄样,想必是几顿饭没吃了,这才有气无力的样子,童林恐怕不是在睡觉,而是饿得没有力气了。
叶清尘心里是不甚唏嘘,先前还一副‘离了侯府照样过活’的态度,如今变成这样,真是‘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
见别人落了难,叶清尘也好,童珍珍也罢,她们都是心善之人,虽然心中难免会别扭,但也不会去落井下石嘲弄一番。
这时馨儿也过来了,馨儿就不一样了,馨儿一见刘氏就说了:“七夫人,你不是回母家了吗?怎么你母家不要你了?”
刘氏苦着脸看着童珍珍,有气无力道:“珍珍,他们不让我进门,七娘没地方去了。”
叶清尘还没开口,馨儿又说了:“七夫人,你要回来呀?”
刘氏向馨儿猛点头后又向童珍珍猛地点头,这模样,好似在求收留。她似也明白,别人在侯府过不下去都走了,只有三房没走,说明她们有门路。
馨儿又说了:“回来可以呀,我们也没权利不让你回,还和以前一样,你回你的七房,咱们互不干涉。”
这时,童林醒了,也是有气无力地说着:“娘,我饿。”还重复了三遍。
叶清尘见了,恻隐之心也随即上来了,过来从刘氏背上抱下童林,童林半睁着眼看着抱他的人,他认出来了,虚弱无力地叫了一声:“四姐姐。”
叶清尘眼眶红了,微笑着看着童林,说:“四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这话此刻在幼小的童林那幼小的心灵听来,天下再没有比这好听的话了,童林小小的脸蛋也旋即露着笑容,伸手去摸他的四姐姐的脸,叶清尘把脸凑了过去,童林摸着叶清尘脸,又叫了一声“四姐姐”。
叶清尘抱着童林向西屋去,同时向馨儿说道:“去灶房弄些吃食来。”
刘氏在后跟着,她的步子都有些踉跄了,从昨日午饭到今日早上,俗话还说‘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还是三顿没吃。
馨儿也很快的弄来了吃食,母子俩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连纳兰慧云看了都有些不忍心,说道:“你走的时候就没带些钱物吗?总有些贴己钱吧?”
刘氏吃着吃着眼泪就哗哗地掉,咽下一口饭后说了一句:“被人偷了。”
众人听得此话,俱都无语了,只得静静地看着母子俩吃着。
吃饱后刘氏放下碗筷,呆愣了一下,似在回想她这一天的遭遇,眼泪又哗哗地掉,哇地一声趴在桌上哭了出来,哭了一会后说道:“你们说,人心怎么就这么冷酷无情,好歹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怎么就忍心拒我于门外?”
纳兰慧云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刘氏肩头道:“你也别怪,现在侯府这个样子,他们那样对你,有他们的考虑。”
刘氏这才把她这一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从这里走后我就直接回了母家,哪承想,我连门都没进得去,我求了他们一下午,他们就是不开门,就这他们还书香门第?后来我就找了一家客栈,直到付房费的时候,我才发现包袱里的钱物不见了。”
叶清尘问了一句:“那你的包袱呢?”
“不是有句话吗,厄运专挑苦命人,我竟然前后遭了两次贼,后面那个贼以为包袱里有东西,竟把包袱都拿了去。”
纳兰慧云问道:“那你昨晚在哪里过的夜?”
“后来我又回到我母家门前,又叫门叫了半天,硬是把我拒之门外啊,后来我就在门口的地上睡了一晚,今日晨早,他们居然赶我,你们说,有这样做父母的吗?还有我那个兄弟,见着我简直就像见到瘟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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