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博走后,一行人往西屋回,可叶清尘却是站着没动,纳兰慧云就道:“珍儿,你还有事吗,怎么不回呢?”
“你们回吧,我出去一下。”叶清尘当然有事,她知道眼下是关键时刻。只身一人出了府,她要去找童逅。
陛下的意思她始终不明白,按说陛下拿到了晟王的证据后紧接着就会展开行动才是,可是到现在晟王那边没动静。
她也知道辰王才是对皇位最有威胁的,但陛下为什么会放着晟王不动,她想不明白。如果真如平阳王所说,要让辰王主动跳出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就料定辰王一定会主动跳出来吗?届时岂不失了先机?
到了御史府衙前,向门吏说明了来意,门吏便进去通报了,不一会童逅亲自出来迎她。
童逅把童珍珍带到他的御史府内宅,让仆役上茶后这才说话道:“堂妹今日为何会来我御史府?”
叶清尘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便就客套了一下:“堂兄公务繁忙,堂妹冒昧滋扰,实属不该。”
童逅有点意外,看了一眼童珍珍,笑道:“堂妹客气了,也用词不当哦,妹妹看望哥哥何谈滋扰?”
叶清尘尴尬地笑了笑。正要切入正题,童逅先说道:“妹妹是想打听叔叔的事吧?是想问陛下为何迟迟不动晟王?”
叶清尘点头说道:“堂兄体察入微。”
童逅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我只能跟你说,圣意难测。”
叶清尘还是问了她想知道的:“依堂兄之见,陛下是不想动晟王还是时机未到?”
既然问了,童逅也给她说了:“两者皆有吧,且前者的可能性较大。”
“妹妹愚见,这是为什么呢?晟王干的那些事,足以撼动太子地位。”
“可是晟王没有起兵造反之意,晟王的事在陛下看来,也只不过是结党营私,起兵造反与结党营私可是有天大的区别,结党营私者可以招抚,起兵造反者可以吗?如若一律按造反来定,陛下岂不要把大半个朝堂杀个遍?如果动了,晟王必死,晟王必死那下面的人还有活路吗?再怎么晟王也是陛下的骨肉。”
叶清尘闻言惊道:“堂兄是说陛下知道辰王不是……”话到这,童逅赶紧阻止她说下去。
叶清尘顿了一会后又说道:“为什么陛下要我去查私制兵器一事?我想肯定不是因为朝廷没人可用吧?”
“当然不是。这就是陛下的高明之处啊。陛下知道清羽盟同时在给晟王和辰王做事,如果先动辰王,辰王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全推给晟王,如果先动晟王,问题非但没有得到解决且还助了辰王一臂之力。所以,陛下是要用叔叔的死来把晟王和辰王分割开。”
“这样说,我爹就该死?他是被晟王所逼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只是打个比喻,叔叔不一定会死。但你要做好准备,抄家是跑不掉的,陛下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陛下知道叔叔没有多少财产,但府邸以及田产一定会收回去的,”
喝了一口茶后又道:“陛下之所以会先动叔叔,那是因为陛下要先替太子把城防营牢牢握在手上。陛下可不敢赌城防营会不会落入辰王之手,辰王的兵全在大安城外,倘若他起兵必需先打垮城防营。”
“辰王的兵是指他的江湖势力吗?”
“不全是,还有前燕残部。”
“前燕残部?是齐郡残部吗?”
“不是,是前燕萧王的一支人马,驻扎在北狄离大安边境八十里地的阴风山一带,与童琦的西北军隔山相望。据说现在已经招募到近二十万之多。”
“意思是说辰王还勾结了北狄?”
“是的。已经证实了。”
“还请堂兄指点,目前我还需要做些什么?”
“你已做了该做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了,目前就是等,等待火药筒爆炸的那一天。”顿了顿又说道:“你让我刮目相看啊,你是怎么让叔叔写下请罪书的?”
“我把他打服了逼他写的。”
童逅哈哈笑了笑,“你知道吗,你这是救了全府上下啊,如果不是叔叔主动请罪,如果是陛下先下手了,侯府全然是没有活路的。”
叶清尘听得是心中暗暗惊道:这一连串的前因后果,如果不是老天特意安排的怎会如此精妙?如果不是童珍珍认识熊子乐,也就没有后面的因为救了熊子乐而进得皇宫去,进而才见着了陛下,陛下开恩故意让她去自寻自证,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切,看似误打误撞,却又很完美的闭了环,当真是环环相扣。
与童逅告辞后,叶清尘没有立即回到府上,她要去找顾清影,想找顾清影借钱。当然,她想的不是借,而是预支。
今日的早膳,连同馨儿在内一共五口人,就一小锅的粟米粥和一小碟咸菜疙瘩。每人连一碗粥都分不到,咸菜疙瘩更是难以下咽。
她不想过这种日子,主家都这么苦,偏院里的仆役可想而知,给她配的两个粗使丫鬟和一个杂役去晚了连口汤水都没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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