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后的翌日,童珍珍起了个大早,因为她要赶在父亲上朝前要宣布一件事。
护国神侯童弼还在用着早饭,就听一通鼓声骤然入耳,脸色立时下沉,因为那个鼓只有他才能敲响。
那是议事厅内的号鼓,非大事件不会轻易敲响,鼓一响,整个童氏族亲必须到场。
自立了这面号鼓以来,今天是第一次非正常敲响。
童弼放下碗筷,拔身站起,吼道:“谁在敲鼓?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去看看,是谁。”
下人得令后去了。
正房夫人谢媃在一旁道:“还会是谁,除了你那个到死都想当家做主的哥还能是谁,倚仗着他儿坐上了御史大夫的位子,他几时把你放在眼里了。”
这话不说还好,童弼一掌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别忘了,他的御史大夫是谁给他举荐的,没我他能当上御史大夫?”
可他的这个正房夫人似偏不给他面子一样,面带阴笑着又说了:“人家现在就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人家就能管着你。”
这话无疑又是一个火上浇油,童弼眉头一皱眯眼看着他的正房夫人道:“你说话不要夹枪带棒指柳为桑,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替你父亲鸣不平吧,前些日御史大夫参了你父亲一本,现在你全家恨死他了吧?”
“说话就说话,你扯我父亲做甚,我父亲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你童家怎样,有待观察。”
谢媃不甘为弱,句句戳人心。
这话让童弼险要爆发,指着谢媃一连串道:“你现在算谢家人还是童家人?童家倒了你以为你能幸免于难?你以为你谢家就干净?你以为你谢家攀上辰王就高枕无忧了?”
“这天下迟早是辰王的,我劝你也早依附辰王为好,就那废人太子能掌管这天下?”
此话一出,童弼气到脸憋红,彻底爆发了,举手便要打,却是硬没打下去,只得指着他的正房夫人,却又小声说着话:“这话是能说的吗?你们是要造反吗?”
他知道,谢媃不但是他的正房夫人,谢媃还有两个身份,丞相之女!辰王妃之姐!
可谢媃接下来的话才是让他如坠冰窟:
“还需要造反吗?”
“文官们哪个不是辰王的人,就你父子侄仨,一个不敢直接面对辰王却总拿辰王的人下手,琦儿也明示不会拥戴辰王,说一旦辰王坐上了皇帝宝座他就卸甲归田。”
“你呢,你倒有种,明摆着与辰王作对。”
“你有想过吗?一旦他辰王真的成为了天下之主,还有你的活路吗?”
“你有想过童府上下吗?”
“你仗着你手上有点兵权你以为你能扳倒辰王?”
“你有想过崎儿吗?他就一个小小的西北将军拿什么跟辰王拼?”
“你别忘了你手上也就有个城防营。”
这番话激醒了童弼,童弼泄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
在他心里,帝位落在谁手上也不要落在辰王手上。
此刻童弼心中十分憋屈,一大清早由一通鼓声演变成夫妇二人的党派之争,自己还落了败,正不知火往哪出,下人回来了。
还没等下人禀报,他就气极道:“谁?谁敲的鼓?是不是我那…”
他本想说‘是不是我那到死都想做当家人的哥哥’,却被下人先报了,“禀报老爷,是四小姐。”
这突如其来的演变,让他脑袋短路了似的,连话也说不顺溜了:“谁…谁…谁?”
下人只得再说了一遍,“是四小姐。”
童弼又一次拔身站起,不可置信地说道:“谁?四小姐?她怎会敲鼓?她敲鼓要干什么?”
下人又只得回道:“小人不知。”
童弼饭还没吃两口,只得往议事厅去,嘴里还嘟囔着:“这一天天的,没一个省心的。”
后面的谢媃被他这话气笑了,在后面补了一句:“那傻女都给你省心十六年了。”
说罢也往议事厅去了,边走边嘟囔着:“这傻女是回光返照了吗。”
她是去瞧热闹去了。
来到议事厅,童弼就见他的四女童珍珍身姿挺拔的面对高堂背对大门站在那里。
童弼像是第一次从后面看他的四女儿,像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四女身高竟不比他矮,更不比其它儿女矮,以至于让他侧低着头从后看到前。
其实父女俩身高相差无几,童弼只比童珍珍高出那么一丢丢。
叶清尘,也就是童珍珍,被他这看人的姿态搞得心里发毛似的,也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她的父亲童弼,两眼相对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都不知道该谁先说话,两人就这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又或者说两人都在心里盘算着对方在想什么,这才被外面一人的说话声把各自的思想拉回到各自脑海中。那说话声音,粗狂又有点嘶哑:
“老弟呀,你又敲鼓做什么呀?”
童弼转身往高堂座位上边挪边看童珍珍,并没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亲哥童骁的话,童骁又扯着嗓门道:“问你话呢,你又敲鼓干什么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