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刚刚蒙蒙亮,最先醒来的是谢媃,她是被冻醒的,冻得直打哆嗦,还没起就嗔了一句:“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想而知,虽然屋里点了壁火,但对于他们这些半辈子生活在南边的人来说,就是睡在火炉边也是难以抵抗刺骨的寒冷。
给她配的新丫鬟,见她醒来,问侯道:“夫人早安。”
谢媃“嗯”了一声后又说了一句同样的话:“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丫鬟说:“夫人,昨夜您没睡好吗?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呢,婢子添了三回柴,您看,壁火还没灭呢。”
谢媃看了一眼壁炉,说道:“把火烧大一些。”
婢子就说了:“夫人,婢子昨日听了,夫人一家是从南边过来的,夫人有所不知啊,这壁火不能烧得过旺。”
“为什么?”谢媃不明。
婢子说:“确切怎样婢子一时说不清,总之咱们这边,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说的。”
谢媃没话了,或许是真冻着了,她还打了个喷嚏,而后拉了拉被褥想继续睡,但就是无法再睡着了,两眼鼓睩睩地睁着。
婢子见此就问道:“夫人要起吗?”
谢媃还想了想,随即道:“起吧,躺着更冷。”
“那婢子伺候夫人穿衣。这边穿衣可是有讲究的,得先穿这件。”
好在昨日顾清影给他们添置了过冬衣物,几件兽皮大氅、各种夹棉长衫、打底棉衬、短棉袄。
穿好后。谢媃已似一个粽子一般了。
她还说了句:“穿成这样,都活动不了了。”
婢子说:“这边入了冬就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出来后,一见院子里地上白剌剌的,惊问道:“这就是雪?”
婢子满带惊讶地问她:“夫人没见过雪?”
谢媃看着院子里的雪出了神,讷讷道:“第一次啊。”仿佛她还在怀念曾经的时光。
这时,童弼也起床出来了,见了雪亦是惊讶道:“下雪了。”
顾清影这时也来到了大厅中,给二老请安道:“伯父伯母早安。”
二老回礼:
“早安。”
“早安。”
这时,童珍珍也起床出来了,一见到雪抑制不住的兴奋道:“这就是雪吗?”边说边情不自禁地走到院子里,抓了一把雪看了又看,完了还将手中雪扬在空中,还不尽兴,又踢了地上的雪,踢了右脚又踢左脚,抑制不住的一脸兴奋。
顾清影见她心情这么好,就说道:“还在院子里你就高兴成这样,”说道过来一下就抓住了童珍珍手并说道:“我带你出去看看。”
他似乎忘了,此时的他在童珍珍眼里,就是个陌生人。谁谁说过什么话,童珍珍是完全不知道的。
顾清影直把童珍珍拉到街上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害羞地抽回了手,低着头害羞到直搓手指。
顾清影一见她这反应,再一想,失忆前人家就跟自己没有这么亲近过,更没有过这么亲昵的动作,想过后才觉着确实是自己冒失了些,遂就立马道歉了:“不好意思啊,我…我也是太高兴了。”
童珍珍没有接他话,而是又走前一步,看着白茫茫一个人影都没有的街道说道:“是还早吗,一个人都没有。”
顾清影说:“哦,入冬了,也没什么事可做,人们都还在睡觉呢。”
童珍珍说:“入冬了?我记得中秋节才刚过十来天吧?”
顾清影说:“这边呢,下雪了就代表入冬了。往后呀,会经常下雪。”
童珍珍说了一句让顾清影顿感不妙的话:“这里还真是冷,昨夜冻得我到半夜才睡着。”
顾清影这就紧张了,但他也没办法,只得说:“习惯了就好了。”又随即道:“要不要去野地里玩?那里几无杂色,白茫茫一眼望不到头,站在高处看啊,犹如徜徉在幻境中。”
岂料童珍珍说:“还是不去了,我有点冷。”说道她已经迈步往回来了。
顾清影找补道:“那以后我再带你去。”
回到厅中,童琦和柳茵兰也起床出来了,这时候其他几个侧房夫人和童博他们也陆续起床出来了,见了雪俱都是一脸惊奇样。
最怕冷的张娥紧了紧衣衫,说道:“这里是真冷啊,冻得我昨夜几乎没睡。”
纳兰慧云也同样说道:“我也是啊,都盖了两床被褥也不管用。”
王氏也说:“可不是嘛,我鼻子都堵了。”
翟氏也同样说道:“我到今早才睡着啊。”
几个侧房夫人里,就刘氏最年轻,她说:“我还好,不咋觉得冷,不过……”她还欲言又止。
谢媃就说了:“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
刘氏顿了顿小声凑到翟氏耳边说:“我昨夜起了一次夜,屁股都冻麻了。”
结果她俩在那里痴痴地笑了起来。
童博也说道:“这地方,越睡越冷。”
童雅和童丽没说话,但也冷到哈着气搓着手,童林则缩在他娘怀抱里。
顾清影这时说道:“昨日我跟店家打过招呼了,今日会来给大家量身量,给大家每人做一件兽皮大氅,有了兽皮大氅就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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