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这个老警察。
那天离开公安局时,我并没有把录音交给王局,但王局给了我一个电话。
他告诉我,危险时可以拨打这个电话,这个号码与某银行的服务号仅一字之差,一般人看不出来。
我没想到,我已经失踪两天了。
这两天,王局一直在找我。因为那天晚上,我在学校门口用手机给他留了言。
如果我的手机一直不开机,如果我不能拨打那个电话并保持一定的通话时间,他们根本找不到我。
救出我,王局第一句话就是:“谢谢马小圆同志,相信我,相信警察!”
看来,我发送给他的录音他也收到了。
死里逃生的我被送进了市人民医院。
给我动手术的人,就是我不想再见的欧阳医生。
欧阳医生一见是我,脸上就是一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凑到我跟前轻轻跟我说:
“放心,我会让你恢复如初的!”
我这时才发现,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在强光的照射下,麻醉渐渐起了作用,欧阳医生温柔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我记得,我的父亲曾经也喜欢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
再次醒来,病床前坐着的竟是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好有钱”,他正在笨拙地削苹果。
好好的一个苹果被他削成了小土豆。
皮是被削去了,肉也少了一半。
“吃苹果,保平安,马小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吃个苹果……”
他送到我嘴边。我嘴里正好苦涩得厉害,张嘴就咬了一口,又脆又甜。
“这是四川凉山盐源县的丑苹果,生长在海拔2300~2800米,是世界上公认最好的丑苹果,糖度达到了13度。特意给你空运了两箱。”
我伤成这样,他还没心没肺地在笑。
我没理他,张嘴,表示还要。
他又递了过来……
门一开,冷漠的欧阳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帮小医生。
他看了一眼床边的“好有钱”,挥了挥手,让他让开。
“好有钱”有些不情不愿站了起来。
欧阳医生直接掀开了被子,用手在我的腿上按了按。
我两条腿缠裹得严严实实,直挺挺地放在床上,我根本动不了,但能感觉到他有节奏地按压。
“恢复得很好,还是年轻,挺好的。”看向我时,他冷漠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
“谢谢欧阳医生!”我由衷地致谢。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男人。
“他是你……男朋友?”
他指了指“好有钱”。
“不……不是……”我觉得有点尴尬,脸肯定红了。
“就是,年龄有点偏大……”他看“好有钱”的眼神有点冷,像极了一个老父亲看女儿男朋友的眼神。
“你?......”“好有钱”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搞不清我和欧阳医生的关系,不敢乱说话。
欧阳医生走了,第二拨人又进来了,这回是警察,是王局。
“你醒了?郝董也在?”
王局看来跟“好有钱”还认识。
他们二人礼貌地握手,寒暄。
“郝董,我们有些事还没来得及跟马小圆核实,您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时间?”
“当然,我在门外等。”
“好有钱”故意当着王局的面,给我掖了一下被角。这个小动作,又让我的脸有些发烫。
他出去了。室里只剩下我,还有那个小警察。
这个小警察那天一拳放倒吕道士的画面又酷又帅,原来他不仅仅是王局的司机呀。
“这是刑警刘震宇,那天接听你电话的就是他。”
这家伙会变声?电话中的声音职业专业又体贴,跟眼前这个冷酷酷的他根本挂不上钩。
王局坐下了,那个小警察也在边上坐下了,还拿出一个小本子,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我们长话短说,你是怎么怀疑到刘富贵的?”
我清了清嗓子,一边回忆一边说。
“是因为李安。就是刘富贵的远房侄子,那个学校的小保安……”
在我的记忆中,每次我遇到事,或是走进校园,总会第一时间遇到这个小保安,他好像是有人专门安排来迎接我的。
特别是当我打听吴良德的消息时,他不但告诉了我是哪个小区,还连别墅号都告诉我了。
一个小小的保安,怎么可能对一个校长的家庭住址知道得如此清楚?
肯定是有知情人暗地里告诉他的,然后由他转告给我。
这个人只能是刘富贵,刘副校长,因为只有他最清楚我的作息时间,我在学校的一举一动。
那个物业的客服告诉我吴良德在酒店的房间号应该也是有意安排的。
那本来就是一个陷阱,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号称法术通天的“吕仙长”不但没有制住我,反而让我给制住了。
而吴良德并不知道这些,他也只是一枚棋子。
当吴良德对我全盘托出时,他和他身后的人才真的慌了。于是逼着吴良德找我,必须将录音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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