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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领导五官长相与那个校园小流氓王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的。
只是他的脸更大一些，头发黑里混杂着白，夜晚的灯光下，他脸上掩盖不住的疲惫与愁云一目了然。
他的眼神与那小流氓完全不同，没有邪恶，只有深邃与了然于心的自信。
这是身居高位的人的自信。
他坐下后根本没有正经看我，但说出的话让我心惊。
“一个姑娘家在墙头上跳来跳去，挺危险的。说说吧，干嘛要爬墙头呀？”
他跟我说话时，其他的警察都离得比较远。
他的声音也不大大，似乎并不想让太多人听到。
我听到其他警察在询问另外几个人说的话。都是姓名，职业，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逗留之类。
只有他，开门见山，一语中的。
他怎么这么肯定我就是墙头上那个人？
“我……”我本想否认，说出的话却是：“因为你儿子！”
面对这种级别的警察，特别是领导一级的，他们洞察人心，看穿假象，我这样的菜鸟隐瞒还不如实话实说。
“我儿子？小峰！”他微微有一些发愣，抬头看了眼校门口。
那个黄毛已经不在那了，应该是回了宿舍。
“这孩子……唉，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他没有问是什么事，就先给我道歉，让我很是意外，也油然而生几分敬佩。
知子莫若父，他应该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你儿子欺负一个叫刘小军的同学，还带人殴打刘小军的父亲，就是被你们抓到的那个刘以全。刘以全担心今天晚上你儿子还会迫害刘小军，就潜入学校，想去提醒他儿子刘小军，结果就被保安发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那人没说谎，确实是为了看儿子。可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是看到校园门口贴着招聘宿管的广告，就想进去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结果就碰上了这档子事……”
“然后你就爬上三四米的围墙，警察一来，你还在围墙上奔跑？”
他戏谑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慈父般的笑。
这是一个老父亲看着调皮女儿的笑，我看着有些恍惚走神。
“我和老刘头认识……老刘头就是你们抓的那个人。你儿子他们在校园外殴打他时，我看见了……你儿子他们就对我动手动脚……老刘头就把他们摔了……”
我有些紧张，但还是如实说了。除了团团的事不能说，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说。
“这个混蛋小子，迟早会惹出大事。唉，子不教父之过，这么晚了，他还不睡，在外溜达，我就知道没好事。”
他的脸上划过一片愁云。
“你们在校园里还看到了什么，可以说说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一个男孩的虚影，应该是一个.......一个鬼魂……”
说这话时，我自己都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直冲后脖颈。
“就是一张苍白的脸，男孩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你？是吗？”
他没有再笑，脸色凝重，认真地对我进行确认。
“是的。”我点点头。“警察不是不信这个吗？”
我问。
“对所有不可知的事物抱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进行确认，这也是办案的基本要求。”他没再说什么，他的炒粉到了。
他确实是饿了，吃起炒粉来就像往胃里倒，三下五除二就倒完了。
一抹嘴，站起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
“丫头，听话，下次不要这么晚出来瞎逛了。不管是遇到人还是遇到鬼，对你都不好。对了，你的身手不错，可惜了，不是我的兵……”
他很多事情都没问，但似乎都知道结果。
比如我是怎么进去的，我又是怎么出来的，那个在校园里披着被子扮鬼的人是谁……
我听到有人叫他王局，说人员到齐了，要不要开始搜查。
他手一挥，大面积的搜查工作开始了。
我还在担心自己要在这耽误一晚上，他却跟一个小警察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冲我这指了指。
那个小警察几步跑到我身边。
“王局要我送你回家，车在那边。”
我平生第一次坐警车，感觉座位有点硬，其他都挺好。
在车上，我看到一队队警察在路灯下站立或奔跑。他们也真够辛苦的。
警车开出了学校周边区域，直奔市区而来。
城市灯红酒绿，华灯闪烁，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我借机询问送我的小警察，那被抓的人怎么样了。
他一脸严肃，不予回答。
看来，老刘头今天晚上是要在公安局的小房子里过夜了。
车子到了我公寓附近的酒店，我一下车，还没等我说谢谢，小警察已开着车跑了。
好像我身上有传染病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小警察的态度都跟那个王局的话有关。他是故意这样对我的。
回到公寓，睡在床上，我打开手机，搜索有关十四中的所有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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