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墙而入的是那个大和尚。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道虚影,而非大和尚本人。
这是分身还是灵魂出窍,我分不清,但对方说的话,让我很感兴趣。
“圣僧,救我!”
我双手合十,乖巧上前施礼。小道士也急忙一脸恭敬,上前拱手。只有小团团早已吓得躲在了我的身后。
“我不是圣僧,我是和尚。它是鬼,你是人,他是道,三口之家并不和睦呀。要生要死的,贫僧帮你们化解纷争如何?”
“谢谢大师,您若以智慧与慈悲化解我们之间的纠葛,就是善行,也是功德,我等定感激不尽!”
“哈哈,小姑娘好会哄老衲开心呀。其实此事简单。”
我不再称他圣僧,称其大师,他果然受用。
这和尚确实有问题,一会儿贫僧,一会儿和尚,一会儿又成了老衲,虽然这些自称都没什么问题,但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如此颠三倒四。
“敬请赐教!”
“让我超度了它就是。”大和尚一指团团。
我吓得一哆嗦,小团团更是惊恐万分。
如果超度团团,它就要魂归地府了,我还不想失去它。我舍不得它呀。
“舍得舍得,你不舍它终难得超脱,不入轮回,难成善果……”
“大师所言极是,只是我这小妹怨念未消,来途未明,就算入得轮回,恐也难得超脱。还请大师另指他途!”
我知道这和尚佛法高深,他若真的存了超度之心,一百个团团也逃脱不了。
“小丫头的意思是只要帮它消了怨念,明了来处,就可将其送入轮回了?”
“当然。”
“唉,依老衲观之,恐难矣。它虽灵智犹在,却是残魂散魄,想得圆满,不知几何?”
“难道以大师的修为,也没有办法吗?”我故意一脸凄苦,眼含泪水。
“这得靠机缘,而非人力。”和尚也只摇头。
“大师,贫道更关心的是此鬼缠身,对她的伤害如何化解,不知大师有何妙法否?”
跟和尚聊天,之乎者也,很是费劲,但没有办法,只能顺着他。
“以我观之,伤害有三重,不知小道友想消哪一重?”
“哪三重?”我问。
“一重在身,吸阴饲血,身体渐弱;二重在魂,人鬼共体,魂魄俱损;三重在福寿,饲鬼逆天,恶运随身,消福折寿.......”
难怪我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呀。而且土地婆婆也说我寿命不长,黑白无常还上门索命,连一通道长也看出来我有大难。
“大师.......全消可以吗?”
“超度它……”
“暂时不超度的前提下,可以全消吗?”
我急切询问。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懂否?”
“大师慈悲!......”我这次是真的哭了。
我不能没有团团,可我又不能早死,我还有奶奶、妈妈,还要找弟弟,找果果……
“以功德折过祈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何为功德?”
“《大乘义章》中云:‘功谓功能,能破生死之贼;德谓德性,能立涅盘之常。’即多行善,广积德,可抵业障。
“行了,我知道了,就是叫我这次好好表现,把那三个人找回来是吧?”
我猛然惊醒,这和尚真的是痴呆之人吗,怎么还会这等绕来绕去的招数?
“正是,小姑娘好是聪慧,那一通道长还担心姑娘不会尽心,真的是多虑了。”
我回头看向小道士,小道士一脸通红。
原来这背后竟是那个猥琐的家伙在算计我。
我想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对救人之事如此上心了。
他不是偷偷跑了吗。难道是因为那个上层领导的出现,让他觉得有什么“大机缘”出现了。
还是他又算到了什么大好前程?
可他又叫小道士提醒我,二次血祭我会有劫难,这又是什么意思?
左右摇摆,上下逢源,好一个务实又圆滑的方外之人。
“把你师兄给我请来,我有话想好好讨教一下。”我脸色阴沉至极。
我一生最讨厌被人胁迫与欺骗。
我推开房门,小道士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远远果然看到那一通道长和那大和尚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
一通道长正往我们这边看,那大和尚闭目安坐不动。他的虚影应该已经消散了。
一通道长见我面色不善,急匆匆朝他走来,这家伙起身就想跑,可他跑不过小道士。
小道士一个闪身就到了他的身前,大喊:“师兄,哪里去?”
“出个恭,出个恭……”
“晚一点也拉不到裤子上。”我几步也到了跟前。一把拽住他的道袍,就往屋里扯。
他一脸慌张,却仍然嬉皮笑脸,也没有过度挣扎,就被我拽进了屋里。
我刚想关门,大和尚呆头呆脑也挤了进来。
我不好将他推出去,只能由他。
“说吧,你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别的,大和尚说的也是实情。只是这救人之事,确实十万火急,我算了一下,如果明天午时三刻我们还无法将其三人救出,他们就永远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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