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一通道长说出剥衣裳之事时,这三位道骨仙风的道姑就应该小心了,可她们根本没有这个觉悟。
于是,一路上山,众人众星捧月一般有说有笑,只有这位道长在东张西望。
只是没人在意他,都以为他在故弄玄虚。
走到半山腰,有一亭,叫迎仙亭。
早已有人安排下瓜果、茶水,供客人饮用。
三位道姑见此,稍显满意。反而崆峒任真人心里颇有些非议。
心想,我多次来这茅山,却无此待遇。看来,这看似木讷的杜掌教其实也是一个重色轻友之徒。
有了这点不满,后面再出状况,他出手慢了些,也就情有可愿了。
迎仙亭建在一突出的岩石之上,站在亭中,放眼四望,一边临山,三面悬空,视野开阔,风景极佳。
而亭下野花烂漫,秋风一吹,香气怡人。
三位道姑一起站在亭边,临风四望,亭亭玉立,真的酷似仙女临凡了。
茅山众弟子个个看得痴了。
这时,一群山蜂从四周飞舞过来,竟无一人警觉。
当三位道姑感觉到周身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时,已经晚了。
首先是头上,然后是身上,最后是衣裳里面……
这些蜂虫闻香而来,嗅气而进,竟然纷纷钻进了三位道姑的衣袖、衣领。
不管这三位道姑如何修为高深,也怕这叮人的山蜂呀。
于是,大呼小叫,于是,上蹿下跳,于是,惊恐惨叫,于是……
“快剥衣服!快剥衣服!”
不知谁在大喊,三位道姑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剥去衣裳……
这场事故,以茅山派众弟子大饱眼福,三位青城派道姑春光外泄而结束。
而且,三位道姑一身是包。
三位道姑羞愤之下,愤然离去。崆峒任真人也是颜面尽失。
茅山杜掌教事后亲自上门去赔礼道歉,人家也不接受,还险些动了手。
因为杜掌教还带着任一通道长一同去了。人家当面就要揍他。
可杜掌教自己的徒弟自己可以打,别人打那是不行的。
为此,杜掌教与青城诸葛掌教还对了一掌,二人双双吐血。
从此,两派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回来之后,杜掌教一掌废了任一通本来就微薄的修为,驱出了山门。
而任一通道长从此也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四处游荡,也算是为自己年轻不懂事,买了单了。
只是不知何时竟流落到了渝州仰天观。
小道士更不知道,师父又是怎么知道他在此落脚的。
我问小道士,这山蜂难道真的是任一通道长调皮施法招来的?
他说,应该不是,他只是事前算到了结果,却故意没有好好劝说、防范而已。
这家伙能算出上山有山蜂,又算出我这几日有血光之灾,我怀疑他也应该早就算出了你的师父与师弟会到仰天观来。
否则以他的财力、物力,哪能随随便便掏出一瓶黑茅台,还准备了一桌好菜。
这家伙若真有占卜天机之能,对我就有大助了。
说着聊着,天就大亮了。
舒展筋骨,我和小道士重打精神,走出了房间。
阳光斜映,是个好天。
“无量寿福,马小圆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那张猥琐的脸,从旁边凑了过来,不是任道长又会是谁。
“任真人,来得好快呀,小圆给您见礼了。”我给他来了一个万福。
他脸上一红,急忙解释。
“马小友,这真人称呼万万叫不得,这可犯忌,折煞贫道了。叫我任哥,任道士都可以。”
“岂敢、岂敢……”
“要的,要的……”
我们俩在这演戏,小道士在一旁只是微笑,默不作声。
这时,不远处柳教授带着一帮人笑盈盈走了过来。
人家是来请我们吃早餐的。
早餐还算丰盛,只是不见那牛气旺旺的牛津助理。
不知这家伙哪去了。
吃饱喝足,柳教授开门见山问任道长。
“道长,这血祭何时开始合适?今日开墓门,是凶是吉?”
“柳教授,我来之前,已在观中奉香占卜过了,今日午时三刻为吉时,万事皆顺。”
我一听,差一点没有把刚吃的早餐全吐了,我可记得午时三刻是开刀问斩的好时辰,还没听过是开墓血祭的好时辰呢。
“好,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任道长施法了。”
柳教授对这家伙一脸器重。而我却还是心里没底。
没看到他只是听小道士讲他的故事,我反而觉得这家伙有几分神秘。
一看到他猥猥琐琐的样,心里马上就是一阵发凉。
这家伙给人感觉太世故、太圆滑,也太不靠谱了。
可所有的这一切,都由不得我。我只是一枚棋子,任人摆布。
上午小道士和任道长,陪着柳教授又去了那墓洞,只我一个人没事,躺在床上补觉。
他们一走,我立即把窗帘关得严严实实,拨开小葫芦的木塞与团团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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