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有人是祭师,这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但有一点,我却知道,我们这一族确实来历有些奇怪。
我们村叫茶园村,全村百分之八十是杨姓,我们家是外姓。
但我们家这个外姓却解放前就在这个村了。
从哪来的,父亲也说不清。
据说爷爷在世时,在村里威信极高,但为人颇为神秘。据奶奶说,这老家伙经常失踪。
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爷爷没有任何印象。
家里也只有一张手绘的模糊不清的画像,三绦短须,一对眯缝眼,戴个帽子,像个私塾先生。
被柳教授这么一说,我禁不住趴在石门前,仔细看起那幅壁画来。
壁画外围雕得全是花草树木,那是写虚,造景的。但壁画中间部分是写实。
一群人跪在地上,台上有一个女人,长发披肩,着长衣,举着双手,她的身前有一案台,案台之上有一盘……
确实是在祭祀。
“文献记载,这位马祭师用血脉设下禁境,除非同血脉相融,否则休想进入。”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你们一定要进入?”
“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但我们知道,现在不能进入,雨季一来,里面的东西就全毁了。”
柳教授这次显得很严肃,甚至对我有些恳求之意。
她把底都告诉我了,她的真诚让我不好再拒绝她。
“好的,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抽四百CC的血,你就可以离开,其他的全交给我们。”
“不行,我要在现场。你不是说这里面可能有关于我出身的信息吗,我想看看。”
柳教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开墓门的时间定在一天后。她们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
而我却断定,她们是在等,等一个时间点。
退出洞口,我被安排在考古现场不远的一栋民房。
让我吃惊的是,这一片的民房都是被征用的,所有的居民都被清离,而且有全副武装的特警站岗,气氛显得颇为紧张。
她们在防谁?
我很累,房间有吃的。我吃了些东西,找了一张床,和衣就睡下了。
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这几天的事,其实让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而且思绪很乱。
特别是小道士的出现,又马上分开,让自己心中隐隐不爽,又无处发泄。
没想到,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我原本经常做梦,有的梦极真实,真实到自己醒来后,反而觉得现实才是虚幻。
有的梦又极为怪诞,一会天上,一会地下,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可醒来后,又啥也记不起。
而这次的梦,却在真实与怪诞之间,快速切换。
让我头痛欲裂。
我是被头痛折磨醒的。潜意识中,一个声音拼命在喊自己醒来,似乎不马上醒来,可能就永远醒不来了。
醒来后,才知道,这个声音是团团。
团团飘浮在我眼前,一脸紧张,它死死盯着我,都快要哭了。
而我一身冷汗,就像刚从水池中捞出一般。
“姐姐,你梦到什么了,又是打滚,又是喊叫的?”
“团团,你听到我喊什么了?”
“听不清,好像是在念咒语,很吓人。我也是被这咒语给扯了出来。”
“你能被这咒语所牵引?”
“是的,一股莫名的力量,把我从小葫芦里扯了出来。有点像被那小镜子吸的感觉,又不完全像。”
我把小葫芦拿出来,发现木塞并没有松。
这股力量竟然可以隔着木塞把团团给扯出来。
自从小葫芦补好后,虽然不能完全隔绝阴阳,但团团也是出不来的。
这力量很邪门。
可偏偏我根本不记得这咒语。
我只记得,梦中,我在一个台子上,又蹦又跳,台下好多人跪着,却也有不少穿黑色长袍的人,死死盯着我。
这梦境与那壁画有些相似,又不同。
壁画中可没有那些穿黑色长袍的人。
梦中的自己,又害怕,又无奈,只能机械地跳跃着不知名的舞蹈。
想逃离,却根本由不得自己。
好在有团团的呼唤。
看来,在我的潜意识中,还是在求救的。而团团就是我的救星。
醒来后,梦中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不一会,已忘得干干净净。
此时,已是深夜了。我竟睡了这么久。
好在这民房有淋浴间。
我去冲了一个澡。
只是来得匆忙,没有带自己的衣物,只能把内衣草草洗了。这内衣已被汗水浸透了,实在没法再穿。
我只能穿着外衣,把内衣晾在窗外,希望明天早上,能干。
回到床上,接着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只能把团团又叫出来,一起聊天。
可聊着聊着,团团不就干了。它似乎很困很乏,飘着飘着,就一头扎在我怀里,呼呼睡去了。
我只能虚抱着它。
我还是第一次看它这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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