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画师与现代刺客 第18章 青铜树的低语

岐山在望。

连绵的山脉如同沉睡的巨龙，云雾在山腰缭绕，散发出神秘的气息。苏砚和李夜沿着龟甲上的指引，穿过一片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越靠近岐山主峰，定界石的脉动就越发清晰，仿佛在与山中的某种存在共鸣。

“这里的时空结构很特殊。”李夜停下脚步，古剑微微震颤，“整座山都被某种力场笼罩。”

苏砚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波纹，像是无数个时空在此交叠。他尝试用定界石感知，却发现精神力如入迷宫，难以辨明方向。

就在二人寻找入口时，前方树林中传来打斗声。他们悄悄靠近，看见一群身着兽皮的猎户正在围攻一个少年。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衣衫褴褛，但眼神清澈，手中握着一根发光的树枝，竟能逼退那些彪悍的猎户。

“是时空异常体。”李夜低声道，“那少年身上的能量波动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苏砚点头，他通过定界石看到了更深的真相：少年周围环绕着细密的时空裂痕，像是从其他时代被强行拽到此地的。

猎户们的攻击越发凶猛，少年渐渐不支。苏砚不再犹豫，定界石光芒一闪，编序能力悄然发动。猎户们的武器突然变得沉重无比，脚步也迟缓起来。

趁此机会，李夜如鬼魅般现身，剑未出鞘，仅凭剑气就震退了所有猎户。

“你们...是谁？”少年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二人，手中的树枝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我们迷路了。”苏砚用编序能力模拟出当地口音，“能带我们出山吗？”

少年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

他带着二人在密林中穿行，路线诡谲难辨。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中矗立着一棵巨大的青铜树，树干需十人合抱，枝叶繁茂，每一片叶子都是精致的青铜铸造。

“这是...”苏砚震撼地看着眼前的奇观。定界石在剧烈震动，与青铜树产生强烈的共鸣。

“守护者之树。”少年抚摸着树干，眼神虔诚，“它已经在这里站立了三千年。”

就在这时，青铜树的枝叶无风自动，发出悦耳的金属碰撞声。无数光影从树叶间洒落，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苏砚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景象：星海中的定界石、古老的青铜门、还有他与李夜在不同时空战斗的身影。

“你们就是预言中的旅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一位白发老妪拄着蛇头杖缓缓走出，她的眼睛如同两颗琥珀，映照着流转的星光。

“婆婆。”少年恭敬行礼。

老妪打量着苏砚和李夜，目光在定界石上停留许久：“终于等到你们了。老身是姬姓一族最后的守树人，你们可以叫我巫彭。”

她邀请二人来到树下的茅屋，烹茶待客。茶水是用青铜树的叶子泡制，入口清香，苏砚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饮茶后变得更加凝练。

“这棵青铜树是初代编序者所植。”巫彭娓娓道来，“它的根系连接着各个时空，枝叶记录着历史的脉络。但近年来，树的状况越来越差。”

她带二人来到树根处，只见部分树根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这是时空污染。”李夜蹲下查看，“有什么东西在侵蚀时空结构。”

巫彭点头：“没错。自从三个月前开始，青铜树就频繁示警。有些枝叶甚至开始显现从未发生过的历史。”

她取来几片落叶，上面雕刻的图像令人不安：焚毁的宫殿、崩塌的山川、还有扭曲的星空。

“有人在篡改历史。”苏砚面色凝重，“我们必须阻止他。”

巫彭叹息：“单凭你们二人还不够。时空的创伤需要时空的力量来修复。”她指向青铜树，“树的记忆里藏着编序者与观测者最初的盟约，也许能找到解决之道。”

在巫彭的指导下，苏砚将手放在青铜树上，定界石的光芒与树身的纹路交相辉映。无数信息涌入他的脑海，那是跨越万年的记忆洪流。

他看见了初代编序者——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在混沌中播下时空的种子；看见了初代观测者——一位手持规尺的男子，为万物制定运行的轨迹。他们共同栽下青铜树，作为时空的坐标与见证。

而在这些记忆的深处，苏砚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编序者与观测者的力量本就同源，都来自一个被称为“源初”的存在。

“看来你们已经触摸到真相了。”巫彭的声音将苏砚拉回现实，“但要完全理解，还需要找到‘源初之镜’。”

就在这时，山谷外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少年慌张地跑进来：“婆婆，他们又来了！”

巫彭面色一沉：“是那些被污染者。他们想要摧毁青铜树，彻底扰乱时空。”

苏砚和李夜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让我们来应付。”李夜的古剑已然出鞘。

山谷入口处，数十个眼神空洞的村民正在逼近。他们手持农具，动作僵硬，仿佛提线木偶。更可怕的是，他们周围的时空在不停扭曲，显露出不同时代的片段影像。

“他们被时空毒素感染了。”巫彭凝重道，“攻击他们可能会造成时空悖论。”

苏砚思考片刻，有了主意。他让李夜保护巫彭和少年，自己则走向前，定界石在掌心旋转。

他没有选择攻击，而是将编序能力发挥到极致。星辉如雨洒落，在每个被污染的村民周围形成独立的时间泡。在这些时间泡中，时间流速被大幅减缓，村民的动作变得如同蜗牛。

同时，苏砚的精神力深入时空结构，寻找污染的源头。在定界石的加持下，他看到了隐藏在村民意识深处的黑色符文——那是一种极其恶毒的时空诅咒。

“找到你了。”苏砚集中全力，编序能力如手术刀般精准，逐个清除那些黑色符文。

随着符文被清除，村民们陆续恢复神智，茫然地看着彼此。时空扭曲也逐渐平复。

然而，就在最后一个符文被清除的刹那，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不错的把戏，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青铜树剧烈摇晃，树叶如雨落下。在树冠顶端，一个时空裂缝正在形成，隐约可见后面那双熟悉的星云之眼。

李夜的剑直指裂缝：“看来，我们要提前会会这位老朋友了。”

苏砚握紧定界石，感受着其中澎湃的力量。经过青铜树的启迪，他对编序能力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也许，是时候让敌人见识一下真正的时空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