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港启动后的第三天,节奏开始产生连锁反应。
不是所有城市都顺利。
但所有城市,都开始对照。
谁跑得快,
谁卡得久,
谁的执行能直接给出结果。
而这三项里,有一个共同点。
——判断人一栏,全部指向沈星棠。
这不是她要求的。
是现实自然形成的。
上午十点,临时办公点的会议室里,陆续来了几拨人。
没有统一安排。
也没有集中讨论。
他们只是被告知——
如果要推进后续合作,可以先来这边沟通。
第一拨,是一家执行能力很强、但习惯把责任往后推的团队。
负责人一坐下,就开始介绍优势。
资源多、经验足、反应快。
说得很完整。
沈星棠听完,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今天启动。”
“出问题,谁负责?”
对方下意识回答。
“我们会内部协调。”
沈星棠点头。
“那不用了。”
对方愣住。
“沈总,我们这边条件其实很好。”
“我知道。”
“但我不需要协调。”
她语气平稳。
“我需要能直接站出来的人。”
这句话,说得很轻。
却让对方一时间接不上话。
他们习惯被选中。
却不习惯被否定得这么直接。
第一拨人离开时,林夏明显看出对方脸色不好。
“沈总,这样会不会得罪人?”
“会。”
沈星棠合上文件。
“但不合适的人,早晚会出问题。”
“那还不如现在。”
第二拨,是一家规模不大,但参与过多个关键节点的小团队。
负责人进门时,没有铺垫。
直接把一份执行记录放在桌上。
“这是我们之前负责的项目。”
“哪一步出问题,哪一步是我们判断失误,都写在里面。”
沈星棠翻了几页。
这不是漂亮的材料。
但很真实。
“你不怕我看完之后,不用你们?”
负责人笑了一下。
“怕。”
“但我更怕用模糊的东西骗你。”
这句话,让林夏都愣了一下。
沈星棠合上资料。
“如果你们进来。”
“我要的是,你们每一步判断,都写得清清楚楚。”
负责人点头。
“本来就该这样。”
沈星棠看了他一眼。
“留下。”
第二拨人走的时候,林夏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看着就靠谱。”
“因为他知道自己哪里不行。”
“也知道,不能把责任藏起来。”
中午之前,已经有三拨人离开。
没有争论。
也没有解释。
只是——
被她一一筛掉。
这不是冷酷。
是清算。
下午一点。
第三拨人进来时,气氛明显不一样。
对方没有坐下。
而是先开口。
“沈总,我们不绕。”
“你现在能挑人。”
“那我们想知道,你到底要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问得很直。
沈星棠没有回避。
“我要三点。”
“第一,你们自己能拍板。”
“第二,出问题不推人。”
“第三,我找你们的时候,能立刻响应。”
“做不到的,不要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只做到前两点呢?”
“不够。”
“那如果做到前两点,但需要时间准备?”
“不合适。”
沈星棠语气没有变化。
“因为现在,时间比完美更重要。”
对方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在挑最好的人。
她是在挑——
现在就能一起往前走的人。
下午三点。
消息开始在圈子里传开。
不是公开的。
但足够精准。
——沈星棠这边,不收模糊合作。
——只要能扛事的。
这句话,对很多人来说,是门槛。
对少数人来说,却是机会。
四点左右,一份新的申请送到她桌上。
不是通过任何中间人。
而是直接送达。
内容不多。
只有一句话。
——“我们愿意按你的方式来。”
沈星棠看完,没有立刻回应。
她看的是附在后面的执行安排。
干脆、明确、没有多余修饰。
她把那份文件放到一旁。
“这一拨,可以重点看。”
林夏点头。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
沈星棠看了一眼窗外。
“自然会散。”
因为当一个位置足够清楚。
不合适的人,反而不会久留。
傍晚。
林修远那边,再次有了动静。
不是正面出手。
而是通过中间人,想要“推荐”一支团队。
林夏看完那条信息,表情有些复杂。
“沈总,他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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