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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市中心一栋并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
没有牌子，也没有任何对外标识。
如果不是提前确认过地址，很容易把这里当成普通写字楼。
林夏下车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
“沈总，地址没错。”
沈星棠点头。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地方不是为了好找而存在的。
而是为了——
不被随便找到。
门口没有接待。
只有一道刷卡门。
工作人员在确认名单后，只看了沈星棠一眼，就直接放行。
林夏被拦在了外面。
不是刻意。
也没有任何解释。
只是一句很自然的话。
“这次只需要沈女士一位。”
林夏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沈星棠。
沈星棠没有回头。
她把电脑包递给林夏。
“在外面等我。”
语气平稳，没有犹豫。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夏才意识到一件事。
——这是第一次，沈星棠被明确“单独请进去”。
不是陪同。
不是旁听。
而是被当作唯一参与者。
电梯直达顶层。
空间很安静。
没有音乐。
没有装饰。
电梯门打开时，外面是一条不长的走廊。
尽头是一扇深色木门。
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人。
没有自我介绍。
只是示意她进去。
门关上，世界像被隔开。
室内不大。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窗外是城市高处的景色。
坐在里面的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衣着简单，袖口干净。
眼神不锋利，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没有起身。
只是抬了抬手。
“坐。”
沈星棠坐下。
没有寒暄。
没有客套。
对方直接开口。
“我知道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沈星棠点头。
“我也大概知道，今天为什么见我。”
对方看了她一眼。
“你比我想象得直接。”
“因为不需要绕。”
这句话说完，对方笑了一下。
不是欣赏。
更像是在重新评估。
“你现在站的位置，很微妙。”
“对一些人来说，你出现得太快了。”
沈星棠没有否认。
“但我没抢任何人的东西。”
“我只是走得比较快。”
对方没有反驳。
而是换了个角度。
“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快被淘汰的是什么人吗？”
沈星棠抬眼。
“以为自己被选中的人。”
对方这次，是真的笑了。
“那你觉得，自己现在算什么？”
沈星棠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
“如果我是被选中的人。”
“今天坐在这里的，就不只我一个。”
这句话，让空气停了一瞬。
对方看着她，目光第一次变得认真。
“你觉得，自己是被带来的？”
“不是。”
沈星棠语气很平。
“我是被推到这一步的。”
“但推我的人，并没有替我决定。”
这不是自夸。
也不是示弱。
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方沉默了几秒。
然后问了一个更直接的问题。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退一步。”
“回到一个更安全的位置。”
“你会不会愿意？”
这是试探。
而且是那种——
没有标准答案的试探。
沈星棠没有急着拒绝。
她反问。
“安全，是指不出错，还是不负责？”
对方没有接话。
“如果是不出错，那我不适合。”
“如果是不负责，那我没兴趣。”
这句话，说得很干净。
没有情绪。
却很清楚。
对方终于点头。
“那你知道，你继续往前，会遇到什么吗？”
沈星棠点头。
“我会被更多人盯着。”
“被更多人怀疑。”
“被更多人计算价值。”
“但我也会看清，谁是真的做事，谁只是想站位置。”
这一次，对方没有再提问。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你不是来找机会的。”
“你是来确认边界的。”
沈星棠没有否认。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
“是自己站出来之后，别人不得不承认的。”
这句话落下，对方终于起身。
走到窗边。
背对着她。
“你知道吗。”
“很多人，被请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会紧张。”
“会解释。”
“会努力证明自己配得上。”
他转过身。
“但你没有。”
沈星棠站起身。
“因为我不是来证明的。”
“我是来判断，这里值不值得我继续往前。”
这不是挑衅。
而是立场。
对方看着她，眼神第一次露出一丝明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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