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门口的夜风微凉。
沈星棠刚下台阶,车门便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坐进去的那一刻,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累。
而是因为——
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今晚这张桌子,她不是“混进来的”。
是被允许,且被记住的。
车子刚启动,手机便震了一下。
不是陆辞骁。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看了一眼,没有立刻接。
可对方很快又拨了第二次。
她这才接起。
“沈小姐。”
对方的声音很稳,很低。
“刚才桌上不方便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沈星棠没有否认,也没有绕弯子。
“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
“是他们想听你‘开价’。”
沈星棠微微一怔。
“开价?”
“对。”
“你坐上那张桌子,就意味着——你不再只是被评估的那一方。”
“你也要开始给别人定‘值不值’。”
这句话的分量,她听得很清楚。
“他们让我现在就说?”
“不是现在。”
“但很快。”
“你接下来会陆续收到几份邀请。”
“不是单纯的合作。”
“是试你的位置。”
电话挂断。
沈星棠靠在座椅上,没有立刻说话。
她知道,这一步一旦迈出去,就再也回不到“只谈项目、不谈阵营”的阶段了。
车子在路口缓缓停下红灯。
她忽然意识到——
刚才那张桌子,真正危险的地方,不在于谁坐着。
而在于:
从这张桌子开始,每一步都必须“明码标价”。
不是价钱。
是立场。
是资源。
是——
她,愿意拿什么出来。
?
第二天下午,第一份“条件单”如期而至。
不是合同。
是饭局邀请。
地点却异常直白——
金融区老牌资本方的私人会所。
陪同的人不是陆辞骁。
而是——
她一个人。
阿远在车上低声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合作饭。”
“对方两年前抽走过顾家一半的流动资金。”
“现在顾家失势,他们这个时候找你……”
沈星棠轻声打断。
“不是找我合作。”
“是看我敢不敢接他们这顿饭。”
阿远一愣。
她却已经推开车门下车。
?
包间不大,灯光却很亮。
她一进去,五道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这一次,没有任何笑意。
没有寒暄。
一开局,就带着极强的审视意味。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容冷硬,一看就是长期掌控资本走向的人。
“沈小姐,坐。”
沈星棠落座。
对方没有给她点菜的时间。
直接开口。
“你现在这个位置,很多人看着。”
“你也应该清楚,你不可能什么都不选。”
沈星棠抬眼。
“所以今晚这顿饭,是让我选你们。”
“不是。”
对方摇头。
“是让你开条件。”
这话一出,包间里的空气明显一紧。
这不是交易邀请。
是直接把她推到“定价位”的位置上。
对方继续说道。
“你能坐上那张桌子,说明你自己有能力。”
“我们也承认这一点。”
“所以我们不想白白看着你未来这条线,被别人提前锁掉。”
沈星棠明白了。
他们不是单纯想合作。
他们是想——
提前买她一个“未来优先权”。
她没有急着表态。
只是问了一句。
“那你们想要什么?”
对方反问她。
“你现在手里,有什么?”
这是一道极其危险的问题。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
她如果报出的筹码不够。
她就会被评估为:
只配坐“外围桌”。
沈星棠看着对方。
没有列项目。
也没有报资源。
她只说了一句话。
“我现在能给的,不是现在的收益。”
“而是——”
“未来三年,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只保一家资本方。”
包间里,瞬间彻底安静。
这个条件,不是小。
是极大。
等于她在直接告诉对方:
我未来三年站谁。
现在由我来选。
对方的眼神明显变了。
“你很有自信。”
“我只是很清楚。”
沈星棠语气平稳。
“我现在谈的钱,不值钱。”
“谈我这条线,才值钱。”
这句话一出,对面的男人第一次真正笑了。
不是冷笑。
是认可的笑。
“你比我想象中要狠。”
“也比我想象中要清醒。”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那我也不跟你拐弯。”
“我们要的不是你现在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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