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冷哼一声,随手扔掉手中还未抽完的烟头。
“呵,走了5年...一次都没联系,第一次联系就让我来接你,你还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习惯。”
唐宁似乎并没有在意陈屿安的嘲讽,他神色自然地走到跑车旁,伸手拉开车门,然后优雅地坐了进去。
他靠在座椅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才缓缓开口:“我没办法联系。我怕...怕自己一旦听到萦洲的消息,就会忍不住...立刻订机票回来。”
陈屿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关节无声地绷紧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没接话,只是沉默地发动了引擎。
低沉的轰鸣声瞬间撕裂了车内的寂静,暗红色的跑车如离弦之箭般汇入机场高速的车流。
霓虹的光影透过车窗,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暗暗、飞速变幻的色块。
陈屿安下颌的线条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冷硬。
唐宁沉浸在归国的兴奋与喜悦里,他微微侧着身体,近乎贪婪地捕捉着窗外每一处陌生又熟悉的街景变换。
五年,这座城市的天际线拔高了,新的地标建筑矗立如钢铁森林,灯火璀璨。
“萦洲......”唐宁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因期待而生的紧绷,目光却依旧流连在窗外:“他这几年...还好吗?变化...应该很大吧?”
那语气,笃定中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关切,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个从未远离、随时可以重逢的亲密爱人。
陈屿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纹丝不动,视线笔直地望向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浓稠夜色。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嘴角微妙地向下撇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
“他好不好?”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在唇齿间滚过一圈,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你自己去问他吧。”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5年无处诉说的憋闷。
被唐宁当年那场突兀的远走坑得百口莫辩,又被沈萦洲那冰锥子似的怀疑目光凌迟了5年,这口夹板气,他陈屿安受够了!
这对俩人的破事,谁爱掺和谁掺和去!
唐宁闻言,唇角的笑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加深了些许。
他显然完全误解了陈屿安语气里的复杂,只将这视为一种故人重逢时特有的抱怨。
他身体放松地靠回椅背,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仿佛已经预见了重逢的甜蜜,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笃定与从容:“嗯...不急。”
“我想先休整几天,养足精神,再去见他。”
唐宁那份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仿佛沈萦洲这5年只是为他按下了暂停键.
只要他回来轻轻一触,便能重启那份炽热如初的爱恋。
......
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晕,将极富设计感的别墅笼罩在一片宁静的温馨里。
“不行!绝对不行!”叶旭萌猛地从客厅那张宽大的沙发上弹了起来。
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激动地在空中挥舞着,白皙的脸颊因为情绪激动而泛起一层薄红
“反正我脸上这点伤...”他指着自己的额角,语气斩钉截铁:“药也擦了,好得七七八八了!”
“回头我拿遮瑕膏厚厚糊一层,保管谁也看不出来!我必须回去!今天!立刻!马上!”
再在这“龙潭虎穴”待下去,他怀疑自己迟早要被眼前这对活宝叔侄联手逼疯!
他控诉的目光如飞刀般,狠狠射向窝在单人沙发里抱着游戏手柄,假装全神贯注盯着电视屏幕的沈小宝。
沈萦洲一道更加锐利的冰冷视线,瞬间钉在了自家侄子的后脑勺上。
那眼神,简直能把小孩的头发丝都冻出冰碴子。
沈小宝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小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游戏里激烈的打斗声效完全掩盖不了客厅里骤然降下的低气压。
他太清楚小叔那眼神的杀伤力了,叶哥哥要是真这么走了,接下来几天,他沈小宝的屁股和零花钱绝对会遭到毁灭性的双重打击!
求生欲瞬间爆棚!
沈小宝“嗷”一声扔开手柄,像颗小炮弹似的从沙发里弹射出来。
目标精准地扑向叶旭萌,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住了叶旭萌家居服的衣角,力道之大,差点把猝不及防的叶旭萌拽个趔趄。
“哥哥!不要走嘛!”沈小宝仰起那张白嫩嫩的小脸。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水光,小嘴委屈地向下撇着,声音拖得又软又糯,带着浓重的鼻音,杀伤力直接拉满,。
“我想哥哥陪我!哥哥再多陪我几天好不好?我保证!我保证不和小叔吵架了!我乖乖的!我把我最宝贝的绝版奥特曼卡片都给你玩!”
他一边说,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摇晃着叶旭萌的手臂。
小身板扭得像根风中摇摆的麻花,企图用糖衣炮弹和撒娇**进行最后的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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