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无咎坐在自己的石屋里,摸着胸口的纹路。
兽皮上的符文和他的纹路完美契合,他能感觉到,只要拿到完整的残卷,他就能开启休门,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外面传来铁山的敲门声:无咎,我给你带了点烤肉。
谢无咎开门,铁山手里拿着块烤得金黄的兽肉,撒着盐粒:后天要出发了,吃点好的。
谢无咎接过肉,咬了一口——肉质很嫩,是灵岳山脉的赤瞳灵狼肉,带着点灵气的味道。
他看着铁山,笑了笑:谢谢。
不用谢。铁山坐在石凳上,摸了摸腰间的锤子,要是需要帮忙,我跟你去。
谢无咎摇头:迷雾森林太危险,你留在部落,帮我守着。
铁山点头,没说话。
屋里静下来,只有油灯的火焰在摇晃。
铁山的脚步声消失在石屋门口时,谢无咎盘膝静坐在床前,拿出背后的那块深海玄铁。
那玄铁尚带着背部的余温,表面幽蓝的流光比先前奔涌得更急促,宛如困在方寸之间的活物。
他深吸一口气,引动《黑石炼体诀》,血气如滚沸的岩浆般朝着掌心奔涌而去。
玄铁触及血气的刹那,发出尖锐的嗡鸣,幽蓝光芒骤然暴涨,顺着指尖疯狂往经脉里钻。
谢无咎只觉手腕一烫,双臂因之前已经炼化过玄铁所以并未有什么明显痛感。
于是催动更多血气,炼化玄铁精华涌入身体各处。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身前的玄铁已经融化了不少,化作一缕缕幽蓝气流,循着经脉往全身骨骼深处钻去。
谢无咎的脊椎猛地一紧,仿佛被极寒之物死死裹住,紧接着颈椎、腰椎……每一块骨骼都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把薄刃在骨头上反复刮削。
汗珠顺着额角滚落,将裤腿洇出深色的湿痕,可他的眼眸却亮得惊人,瞳孔里倒映着玄铁流转的幽蓝光芒。
“咔——”
一声脆响自脊椎骨传来,宛如春日冰面崩裂。
紧接着,这碎裂声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每一块骨骼都在震颤。
谢无咎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全身的骨骼正在被重塑;
膝盖处的骨骼,竟浮现出玄铁特有的暗纹。
极致的疼痛在刹那间攀至顶峰,又骤然消散。
谢无咎睁开眼时,瞳孔里泛着幽深的蓝光,恰似深海中沉寂的玄铁。
他缓缓站起,脚步落地时悄无声息,可脚下的青石板却被踩出几道浅浅的裂痕。
“炼骨境……”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身旁的玄铁还剩下三分之一。
“明天把剩下的玄铁交给墨山长老吧,部落也很缺玄铁。”谢无咎心想。
石屋外,裹挟着咸涩海水气息的风卷了进来。
谢无咎抬头望向入口处洒落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知道,自己终于踏出了关键的一步。
前路或许荆棘密布,却也必定精彩纷呈。
第二天午后,黑石部落的广场上挤满了人。
此刻,墨山正站在广场中央,玄铁义肢在石板地上敲出沉稳的节奏,手里捧着个黑木托盘,托盘上垫着块暗红色的兽皮,皮上放着枚巴掌大的兽骨佩饰,佩饰边缘磨得光滑,正面刻着部落图腾,反面是两个古拙的灵文:“勇士”。
“都安静。”墨山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瞬间压下了广场上的嘈杂。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站在广场左侧的谢无咎身上,“今天,我们要给部落的英雄授勋。”
谢无咎穿着身新鞣制的赤鳞兽皮甲,是铁山昨天连夜用无妄海异兽皮缝制的,甲片边缘还留着没来得及磨平的毛边。
他左臂缠绕着修复好的玄铁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墨山用谢无咎用剩下的深海玄铁给他补全了断裂的链节,接口处的纹路还带着新淬的火红印记。
“前天,天衍宗三条快船堵截我们的商船,”墨山的声音裹着海风的咸腥味,在广场上回荡,他顿了顿,抬手指向谢无咎,“是无咎,用玄铁链绞碎了敌人的灵术,砸沉了他们的旗舰,硬生生把船护了回来,保全了船上族人的性命。”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铁山站在最前排,举着他那柄比脑袋还大的矿锤使劲敲着石地,“咚、咚”的闷响混着叫好声,震得脚下的火山岩都在颤。
谢无咎的脸颊有点发烫,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按照部落规矩,能以弱胜强、护我族人者,当授‘荣誉勇士’。”墨山拿起托盘上的兽骨佩饰,缓步走向谢无咎。
阳光透过他花白的头发,在佩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谢无咎挺直脊背,看着那枚佩饰。
墨山将佩饰挂在谢无咎的脖子上,冰凉的兽骨贴着胸前,正压在那片胎记上。
谢无咎突然觉得那胎记烫了一下,像有团小火苗顺着血管往上爬。
“此佩,是用初代族长的指骨所制。”墨山的手指按在佩饰上,力道不轻,“它不认血脉,只认骨头够硬、心够热的汉子。无咎,你可敢接?”
“敢。”谢无咎的声音有点哑,却像淬了火的玄铁,砸在地上能冒火星。
人群的欢呼声突然停了,广场上静得能听见风卷着火山灰掠过石屋的声音。
谢无咎看见前排的几个小孩偷偷躲到母亲身后,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无妄海夜晚的磷火——那是部落孩子看英雄的眼神。
明天就要出发去迷雾森林了。
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谢无咎没睡。
他坐在自己的石屋里,借着油灯的光整理背包。
墨山长老送的醒神丹放在最上层,瓷瓶是用深海巨蚌壳做的,冰凉的壳壁上还留着墨山的指痕。
铁山塞给他的烤肉干堆在角落,用油纸包着。
“还没好?”门外传来铁山的声音,带着点含糊的嚼东西的动静。
谢无咎拉开门,铁山嘴里叼着半块烤肉:“墨山长老说醒神丹不能多吃,一天最多一颗,吃多了会流鼻血。”
谢无咎“嗯”了一声。
铁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突然抓起桌上的烤肉干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
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晃,谢无咎看见他的眼睛亮得厉害,像揉进了火山里的火星子。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透,谢无咎就背着背包出了石屋,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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