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的瞳孔骤缩。
找到你了。紫袍老者的声音在甬道入口响起,洛玄长老果然没猜错,有炼体蝼蚁会被血腥味引来。
谢无咎缓缓站直身体,玄铁链在手中绷紧。
左胸的胎记烫得厉害,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气血在咆哮,像是要冲破皮肤——这一次,不是为了灵米,不是为了自己。
紫袍老者嗤笑一声,双手变爪,带着青色灵芒扑了过来。
玄铁链如黑龙摆尾,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迎向青芒利爪。
谢无咎不退反进,体内翻腾的气血骤然爆发,左胸胎记的灼热感化作滚烫的洪流,顺着经脉涌向四肢百骸。
“嘭!”
利爪与铁链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紫袍老者被震得连退三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炼体蝼蚁竟能接我一击?”
谢无咎手臂发麻,气血翻涌如沸,但他没有停歇,借着反震之力扑向甬道左侧。
玄铁链套住石梁,猛地绷紧,借着石梁的拉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甬道尽头的石壁!
“想跑?”紫袍老者的灵术,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追向谢无咎后心。
“就是现在!”三长老突然暴喝一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牢门上的蚀骨符锁。
“滋啦——”
符锁剧烈闪烁,整个甬道的禁制似乎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
那些原本萎靡的炼体者们仿佛受到感召,纷纷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击牢门,铁链拖地声、怒吼声、骨骼碎裂声混杂在一起。
紫袍老者脸色微变,灵术的去势不由一滞。
就是这刹那的迟滞,给了谢无咎一线生机!
他已扑至石壁前,运起气血之力,狠狠地撞了上去。
石壁碎裂,露出后面仅容一人通过的另一条狭窄通道。
“找死!”紫袍老者怒不可遏,灵术终于追上,狠狠砸在谢无咎的后心。
“噗!”
谢无咎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但他借着这股冲击力,硬生生挤进了通道。
身后传来紫袍老者气急败坏的咆哮。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血液滴落的声音。
他不敢停留,凭着本能向前狂奔,通道狭窄崎岖,不时撞到岩壁,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死死咬着牙。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
他踉跄着冲出通道,发现自己竟身处粮仓外的一片荒僻树林。
远处天工城的灯火依稀可见,粮仓方向隐约传来骚动。
谢无咎不敢停留,急速向废弃矿洞逃去。
待他回到矿洞时,见到了早已逃回的铁头。
铁头冲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谢无咎,看到他满身鲜血,脸都白了:“你他妈总算出来了!我以为你死了!”
谢无咎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记得铁头焦急的呼喊。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潮湿的矿洞气息将他唤醒。
“水……”谢无咎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一碗带着泥土腥味的水递到嘴边,他贪婪地喝了几口,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矿洞里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铁头正蹲在他身边,眼圈通红,旁边放着那两袋鼓鼓的灵米。
“醒了?”铁头的声音沙哑,“真是吓死我了。”
谢无咎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灵米……”他低声道。
“在这儿呢。”铁头拍了拍麻袋,“但你小子……下次再这么疯,我可不管你了。”
谢无咎看着跳动的灯火,左胸的胎记依旧残留着灼热感,三长老的话在耳边回响:“喂养灵源井……”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铁头,”谢无咎的声音很沉,“多谢你了。”
矿洞深处传来水滴的回声,油灯的光晕在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谢无咎靠在潮湿的石壁上,撕开兽皮甲查看后背的伤口——三道爪痕深可见骨,那是紫袍老者李执事的灵术残留。
“这伤……”铁头蹲在一旁,手里捏着块黑乎乎的药膏,“这是我从贫民窟药铺讨来的‘生肌散’,不知道对炼体者管不管用。”
谢无咎接过药膏,指尖触到冰凉的药糊,混着草药和铁锈的气味。
他没有立刻涂抹,而是用指甲挑了点药膏凑到鼻尖——这药里掺了“眠灵草”,对灵术者是安神药,对炼体者却是气血抑制剂。
“这药不管用。”谢无咎把药膏扔回给铁头,左手按住伤口,深吸一口气。
体内的气血如迟滞的河流缓缓涌动,左胸胎记的灼热感尚未完全消退,那股源自盘古血脉的力量正一点点修复受损的经脉。
铁头捏着药膏愣住了:“那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药!”
“算了。”谢无咎摆摆手,从怀里摸出块不规则的黑色矿石,正是从无妄海火山矿洞带出的深海玄铁。
玄铁在油灯下泛着暗哑的光泽,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那是海底火山喷发时高温气泡留下的痕迹。
谢无咎用指腹摩挲着矿石边缘——真正的深海玄铁会吸附气血,纯度越高,吸附力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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