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廷州王府的书房里还亮着灯。李阳坐在案前,翻看着厚厚的账本,听竹站在一旁,为他研墨。
听竹,你看这个账目。李阳指着账本上的一处,沉水雅居这个月的利润又涨了三成,映桃的经营能力确实不错。
听竹微微一笑:映桃妹妹确实能干。不过殿下,您把商号交给她打理,就不怕她……
怕什么?李阳抬头看她,痞气地笑道,我相信你们。从你们十岁开始跟着我,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你们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听竹脸一红,低下头:殿下对我们的恩情,奴婢永世难忘。
又来了。李阳放下账本,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叫奴婢。你们现在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了。
正说着,映桃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书:殿下,这是各地分号的经营报告,请您过目。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头上只插了一支简单的银簪,素净中透着精明干练。
李阳接过报告,快速翻阅着:不错,洛阳分号开业三个月就盈利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映桃得意地笑了:回殿下,奴婢用了您教的方法。统一商号标识,所有分号的牌匾都用一样的样式;分号掌柜由我亲自任免,确保他们忠心;还有就是薄利多销,让利于民。
聪明。李阳赞许地点头,不过,你一个人管理这么多分号,忙得过来吗?
映桃刚要回答,陆云舒走了进来:夫君还没睡?
王妃。听竹和映桃连忙行礼。
陆云舒摆摆手:都这么晚了,你们也累了吧。她转向李阳,夫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李阳伸了个懒腰:也是,都快子时了。听竹,映桃,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两人应声告退。走到门口时,映桃回头看了李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云舒注意到了,等她们走后,轻声问:夫君,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什么?李阳装傻。
听竹和映桃啊。陆云舒坐到他身边,她们都二十岁了,是该有个归宿了。
李阳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陆云舒握住他的手,你是担心她们不愿意离开你?
李阳点点头:她们从小就跟着我,我把她们培养成现在这样,不是为了让她们一辈子做丫鬟的。
那就给她们安排个好归宿啊。陆云舒说,以她们现在的能力,配得上任何人家。
李阳摇头:不,我有别的想法。
第二天,李阳召集听竹和映桃到议事厅。
殿下,您找我们?两人并肩而立,恭敬地问。
李阳看着她们,心里有些感慨。十年前,她们还是两个瘦弱的小丫头,现在都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各有所长。
听竹,映桃,你们跟着我十年了,我一直把你们当亲妹妹看待。李阳开门见山,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我想给你们安排个归宿。
听竹脸色一白:殿下是要把我们嫁人?
映桃也急了:殿下,奴婢不想离开您!
先听我说完。李阳摆手,不是嫁人,是给你们安排事业。听竹,你掌管财政账目多年,做事严谨,我想让你负责监督沉水雅居的财务。
他转向映桃:映桃,你经营能力出色,我想让你掌管沉水雅居的全国分号。
可是殿下……映桃还想说什么。
李阳打断她: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你们不能一辈子在我身边。你们有自己的人生,应该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他拿出两份文书:这是我拟好的任命书。映桃,你将获得沉水雅居的人事和财务自主权,分号掌柜由你任免。利润分成是廷州府四成,你六成。
六成?映桃震惊了,这太多了,奴婢不能要。
这是你应得的。李阳正色道,你的能力值这个价。但是,你要保证账目清晰,每季度向廷州府上交利润。听竹会监督你的。
听竹接过另一份文书,是任命她为财政监督的。
殿下,我们……听竹眼眶红了。
还有一件事。李阳站起身,你们虽然不再是我的贴身丫鬟,但永远是我的人。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映桃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殿下,奴婢不要什么分号,不要什么利润,奴婢只想留在您身边,哪怕一辈子做个丫鬟。
听竹也跪下:请殿下成全!
李阳想要扶起她们,这时陆云舒走了进来。
都起来吧。陆云舒扶起她们,你们的心思,我都明白。
她转向李阳:夫君,你太傻了。你以为给她们事业就是对她们好,可是你问过她们想要什么吗?
李阳愣住了。
陆云舒继续道:听竹,映桃,你们跟了夫君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当成天了。你让她们离开,无异于要她们的命。
王妃……映桃哽咽了。
陆云舒叹了口气:这样吧。从今天起,你们就叫我姐姐。我给你们一个名分——侧妃。
什么?李阳和两个丫头都惊呆了。
王妃!映桃激动地跪下,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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