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淌进御书房,给摊开的军事布防图镀上了一层暖金。李阳刚跟云舒聊完册封礼的细节,嘴角还挂着调侃王欣悦时的痞笑,一转身看见孙旺抱着厚厚一沓军籍册守在门口,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多了些肃然。
“陛下,地方军事划分的折子,臣已经按您的意思拟好了。”孙旺把册子放在桌案上,厚厚的一摞,压得楠木桌案微微作响。
李阳叼着根甘草棍,一脚踩在旁边的矮凳上,手指在布防图上敲得哒哒响:“老子就说,政府部门那点事理顺了,就得腾出手来拾掇这帮兵蛋子。以前的军制乱得像一团麻,各打各的算盘,打起仗来互相扯皮,老子看着就来气。”
他俯身扒拉着布防图,指尖划过长安、廷州、益州等地的标记,痞气的嗓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好了,老子要划七个地方军事委员会,长安、廷州、益州、江州、莱州、幽州、营州,一个都不能少。每个委员会配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手里攥着五万兵,守好各自的一亩三分地。”
孙旺连忙拿起毛笔,在折子上飞快地记着,一边记一边忍不住问:“陛下,长安是帝都,廷州是咱们的老巢,这两地的兵力配置,要不要比其他地方多些?”
“多?多个屁!”李阳把甘草棍从嘴里拿出来,指着他的脑门笑骂,“老子要的是均衡,不是厚此薄彼。长安有禁军拱卫,廷州有老底子撑着,要是兵力比别处多,其他地方的将领心里能痛快?痛快了才能卖命,懂不懂?”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每个军委会的五万兵,要步、骑、炮三兵种混编,火器营必须占三成。以前那种拿着大刀长矛冲阵的傻事,老子不想再看到。还有,主任和副主任,必须从战功卓着的将领里挑,廷州军的老人优先,但也得给地方上的猛将留位置,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搞山头主义。”
孙旺连连点头,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他跟着李阳这么多年,最清楚这位陛下的脾气——看着痞里痞气,可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管是治国还是治军,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还有件大事。”李阳把布防图往旁边一推,双手撑着桌案,眼神锐利如鹰,“老子要在全军推行军衔制,军衔对应职位,一码归一码。以后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士族子弟,想当官就得看军衔,想升军衔就得看战功。”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早就拟好的军衔等级:“列兵、士官、校尉、将军,一级一级往上爬。校尉以下,凭训练成绩和日常表现晋升;校尉以上,必须有实打实的战功,没打过仗的,就算是老子的亲儿子,也别想戴上将军肩章。”
这话一出,御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孙旺手里的毛笔停在半空,眼神里满是震撼。他知道,这道命令一下,整个大周的军队,都将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变革。
“陛下,这……这怕是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啊。”孙旺迟疑着开口,“那些靠着祖上荫庇当上将军的纨绔子弟,怕是要闹翻天。”
“闹?让他们闹!”李阳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纸往桌案上一拍,“老子手里的枪杆子可不是吃素的。谁敢闹,就把他的军衔撸了,滚回老家种地去。以前那种‘老子是将军,儿子就是校尉’的狗屁规矩,在老子这儿行不通!”
他想起以前在北境看到的那些纨绔子弟,拿着父辈的功劳当资本,在军营里作威作福,气得牙根痒痒:“以后军队里,只认军衔不认人。就算是炊事班的伙夫,只要立了功,照样能当将军;就算是侯爷的儿子,没本事照样是个大头兵!”
孙旺看着李阳坚定的眼神,心里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他挺直腰杆,大声道:“陛下英明!臣这就去拟旨,昭告全军!”
“别急。”李阳叫住他,又想起一件事,“还有爵位的事,也得一并定下来。以前那些王、公、侯、伯、子、男,一个个占着封地,手里还有私兵,简直就是国中之国。老子要改,所有爵位,都他妈变成名誉头衔,没封地,没兵权,就给点俸禄,让他们当个富家翁,安享晚年得了。”
孙旺眼睛一亮:“陛下,这招高啊!这样一来,那些士族门阀就再也没法拥兵自重了!”
“可不是嘛。”李阳咧嘴一笑,又恢复了那副痞气的模样,“老子就是要断了他们的根。以后爵位能世袭,但只能传俸禄,不能传权力。想掌权?行啊,去当兵,去立功,去考科举,凭真本事吃饭!”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这事得慢慢来,先从那些跳得最欢的家伙下手。关东那几个被砍了头的门阀,他们的爵位直接废掉,家产充公。其他的,先下旨警告,谁敢阳奉阴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孙旺把这些都记在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写满了整页纸。他看着眼前的李阳,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敬佩。这位陛下,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拿出石破天惊的招数,把那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一点点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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