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城内的工业区里,一座崭新的木架厂房拔地而起,原木搭建的梁柱结实挺拔,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四壁留有通风窗,远远望去规整又气派——这便是李阳特意规划的香皂工坊。厂房被清晰划分成三大区域:进门左侧是原料区,大麻袋里装着皂角、油脂、草木灰,还有从安西城采购的玫瑰、桂花干料,分类码放得整整齐齐;中间是核心制作区,十几张长条木桌并排摆放,桌上摆着木盆、木杵、模具;最里面是晾晒区,竹制的晾晒架层层叠叠,上面铺满了刚脱模的肥皂香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殿下,按您说的‘流水线’分工,每个区域都安排好了人手,您要不要过目?”听竹穿着一身利落的短衫,手里拿着账本,快步走到李阳身边。
李阳点点头,走进工坊仔细查看。制作区的妇女们正各司其职:有的负责将油脂和草木灰按比例混合,有的用木杵反复捣拌成糊状,有的将皂糊倒入模具压实,还有的负责脱模、搬运到晾晒区。没有推诿扯皮,没有手忙脚乱,整个流程环环相扣,效率比之前的小作坊高了不止一倍。这正是他借鉴现代工厂的流水线模式,让每个人专注一项工序,既减少失误,又能提高产量。
“不错,就按这个模式来。”李阳满意地点头,“原料配比一定要严格把控,尤其是香皂的香料添加,多了会刺鼻,少了香味不足,让有经验的老妇带着新人做,确保每一块都合格。”
这次工坊扩招,李阳特意招募了百名心灵手巧的妇女,大多是新来定居的百姓家属,家里有老人孩子要养,急需一份稳定的收入。他让听竹担任工坊管事,不仅要管生产,还要负责记账、发放工钱——工钱按日结算,每天50文,比周边州府的工钱高出一成,当天完工就能领到钱,妇女们个个干劲十足。
“殿下放心,我已经让人把配比写在木板上,贴在每张桌子前,还安排了两个老妇专门检查质量,绝对不会出问题。”听竹连忙应道,翻开账本给李阳看,“这是前三天的产量记录,肥皂每天能产七千块,香皂三千块,月产量肯定能达到两万块的目标。”
生产理顺了,销路也得跟上。李阳想起之前招进来的映桃,这姑娘脑子灵活,嘴甜会说话,还去过不少地方,便让她担任销售掌柜,带着肥皂香皂的样品,前往周边的沙州、肃州等地开拓新销路。
“映桃,出去跑生意,安全第一,带上两个护卫。”李阳叮嘱道,“批发价还是老规矩,肥皂2文3一块,香皂7文一块,独家代理可以适当让利,但必须签订长期协议,保证每月的最低订货量。”
映桃接过李阳递来的样品和文书,眼神坚定:“殿下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把销路打开,让咱们廷州的肥皂香皂,卖到更多地方去!”
映桃果然没让人失望。半个月后,她带着好消息回到廷州,不仅与沙州、肃州、甘州的三家最大的杂货铺签下了长期代理协议,还带回了两千两定金。每家杂货铺每月保底订购五千块肥皂、三千块香皂,加上安西城的订单和军方采购,廷州的肥皂香皂彻底供不应求。
“殿下,沙州的张老板说了,只要咱们供货稳定,他愿意把周边的小杂货铺都整合起来,专门卖咱们的货!”映桃兴奋地汇报着,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却难掩喜悦,“还有肃州的李老板,想让咱们开发一种专门给孩童用的香皂,香味淡一点,他愿意预付定金!”
李阳听着,心里乐开了花。现在工坊的月产量稳定在两万块,其中肥皂一万四,香皂六千,按批发价计算,每月的销售额能达到四万余两。扣除原料成本、工人日结工钱、运输费和代理分成,纯利润有三万余两。
“三万两!”王东拿着账本,手都在发抖,“殿下,以前廷州一年的赋税都没这么多,现在一个月就赚三万两,咱们再也不用愁没钱花了!”
李阳却没那么乐观,他接过账本,指着上面的开支记录:“城防还要加固,护城河得挖,箭楼要增建;新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得盖更多的房子,还要储备足够的粮食;工坊要扩大,得买更多的原料和工具,这些都要花钱。”
仔细一算,每月的开支要四万多两,虽然月入三万余两,却依旧入不敷出,还得靠之前的定金周转。“现在只是初步盈利,还没到松口气的时候。”李阳说道,“让工坊再加把劲,争取下个月把产量提到三万块,映桃继续开拓销路,争取拿下凉州的代理,只有销售额再翻一番,才能真正实现收支平衡。”
就在工坊产销两旺,廷州一派欣欣向荣的时候,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几个原本在廷州任职的老臣,私下里议论纷纷,觉得李阳身为皇子,整天琢磨着做肥皂、卖香皂,实在有失体统。
“皇子殿下理应专心政务,安抚百姓,整军备战,怎么能像个商贾一样,整天围着钱财打转?”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在茶馆里抱怨道,“这要是传到京城,陛下怪罪下来,咱们廷州都得跟着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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