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的秋收刚过,打谷场上的玉米秸秆还堆得像小山,金灿灿的玉米粒装满了粮仓,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的清香。李阳穿着短打,挽着袖子在粮仓里转悠,看着满仓的粮食,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殿下,今年这玉米和土豆,收成真是绝了!”孙旺跟在后面,脸上笑开了花,“山地里种的土豆,亩产竟然有五石多,玉米也有四石,比粟麦高了一倍还多!”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引进的好东西。”李阳痞气地拍了拍粮仓的木柱,“当初我说这俩玩意儿能救急,还有人不信,现在服了吧?”
陆云舒端着茶走过来,眼神里满是欣慰:“也就你敢把这些‘异域作物’大面积推广,还好没让人失望。现在廷州的粮仓都堆不下了,百姓们家家户户都晒了土豆干,陶罐里装满了玉米粒,再也不用怕荒年了。”
“怕的就是荒年啊。”李阳接过茶,喝了一口,语气沉了下来,“前几天收到长安的急报,中原大旱,三个月没下雨,粟麦减产七成,已经闹粮荒了,难民都往长安跑,皇帝都快急白了头。”
陆云舒脸色一变:“这么严重?那我们得赶紧想想办法。”
“办法早就想好了。”李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让人盘点了粮仓,除了留足廷州和伊州百姓一年的口粮,还能调出五万石玉米、三万石土豆。正好借这个机会,支援长安,既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也让中原百姓尝尝这俩宝贝,为以后全国推广铺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再派几个有经验的老农和工匠去长安,教教他们怎么储存、怎么烹饪。这土豆和玉米虽然耐饿,但口感跟粟麦不一样,怕他们吃不惯,白白浪费了。”
说干就干,廷州上下立刻忙活起来。百姓们自发地帮忙,把玉米粒脱粒,用防潮的麻布包裹好,装上车;土豆则切成薄片,放在阳光下暴晒,做成土豆干,方便运输和储存。漕运码头人声鼎沸,装满粮食的漕船一艘接一艘地出发,沿着河道向长安驶去;陆路则用马车和骆驼运输,绵延数十里,场面十分壮观。
“都给我仔细点!”李阳在码头督查,指着一船粮食对管事说,“这都是救命粮,路上千万别出岔子,防潮、防盗、防霉变,少了一粒,我唯你是问!”
管事连忙躬身:“殿下放心,小的已经安排好了,每艘船都派了老兵看守,粮食都用麻布裹了三层,绝对万无一失!”
李阳点点头,又叮嘱旁边的老农:“张大爷,到了长安,可得好好教教他们怎么种、怎么吃。土豆不仅能煮着吃,还能磨成粉做馒头、做面条;玉米能煮粥、能做饼,比粟麦耐饿多了。”
张大爷笑着应道:“殿下放心,老奴都记着呢,一定让长安的百姓学会怎么吃这好东西!”
漕船和车队出发后,李阳每天都让人打听消息。半个月后,终于收到了长安的回音——粮食已经安全抵达,皇帝龙颜大悦,亲自下令将粮食分发给受灾百姓。
可没过几天,又传来消息:长安百姓虽然领到了玉米和土豆,但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吃,觉得土豆口感粗糙,玉米难以消化,纷纷抱怨,甚至有人把粮食扔了。
“这帮老古板,真是暴殄天物!”李阳气得拍了桌子,痞气地骂了一句,“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知道怎么吃,得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他立刻让人挑选了几个厨艺好的厨子,带上磨粉机、锅碗瓢盆,快马加鞭赶往长安。同时,他给太子写了一封信,让太子帮忙在长安街头设几个烹饪点,现场示范土豆和玉米的做法。
太子李宏达收到信后,立刻照办。在长安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几个烹饪点很快就支了起来,厨子们现场忙碌着,香气很快就弥漫开来。
“大家快来看啊!镇北王派来的厨子,教大家做土豆馒头、玉米粥啦!”衙役们在街头吆喝着。
百姓们好奇地围了过来,看着厨子们把土豆磨成粉,和面粉混合在一起,做成馒头;把玉米粒淘洗干净,和小米一起煮粥,还加入了一些红枣和桂圆,香气扑鼻。
“这黑乎乎的东西,能好吃吗?”有百姓质疑道。
“尝尝就知道了!”厨子笑着拿出刚蒸好的土豆馒头,分给围观的百姓,“这土豆馒头,又香又顶饱,还容易消化,比纯麦馒头耐饿多了!”
一个老汉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嗯!好吃!比麦馒头还香,还不硌牙!”
其他百姓见状,纷纷上前品尝。玉米粥甜香软糯,土豆馒头松软可口,大家吃得赞不绝口,之前的抱怨声也变成了称赞声。
“没想到这‘异域作物’这么好吃!”
“镇北王真是我们的救星啊,不仅给我们送粮,还教我们怎么吃!”
厨子们趁机向百姓们传授做法,还教大家怎么储存土豆和玉米,怎么在贫瘠的土地上种植。百姓们学得十分认真,纷纷表示要把种子留起来,明年自己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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