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战船船首处,炎日神将手持战戈,金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周身散发出的至阳气息将镇渊老祖等四人散发出的阴森死寂压得节节后退。
“镇渊,你好大的胆子。”
炎日神将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威严。他目光扫过四位洪荒古盟的长老,最终落在镇渊老祖身上:“趁瑶池空虚,欲行灭绝之事?你们‘驾驭派’当真以为,东皇陛下会对你们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镇渊老祖脸色铁青,握着青铜权杖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炎日神将,又猛地转头看向天池中的陈凡,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好……好一个借刀杀人!陈北玄,你算计得好!”
陈凡盘坐在阴阳阵眼处,面色依旧苍白,但神情从容:“彼此彼此。若非你步步紧逼,陈某也不会出此下策。”
“你——!”镇渊老祖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三位黑袍长老也是神色难看。他们燃烧了部分本源,正准备拼命,却突然被东皇势力介入。现在骑虎难下——继续打?对面是炎日神将带领的金乌卫,论实力不弱于他们四人,且至阳功法天然克制他们这些修炼阴邪、死寂之道的修士。退走?此番兴师动众,不仅没拿到源暗之种核心,反而损兵折将(两极渊的倒霉孩子),回去如何向古盟高层交代?
炎日神将显然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手中战戈缓缓抬起,戈尖指向镇渊老祖:“本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带人滚出瑶池,三日内离开西皇星域,并立下道心誓言,百年内不得踏入此域半步。”
镇渊老祖咬牙:“第二呢?”
“第二,”炎日神将周身金焰陡然升腾,“本将今日就以‘擅动屠戮、祸乱星域’之罪,将你们四人镇压于此,交由东皇陛下发落。”
**裸的威胁。
但无人敢质疑这威胁的真实性。东皇势力与洪荒古盟“驾驭派”的矛盾由来已久,今日若是被炎日神将抓到把柄,就算当场格杀他们四人,古盟高层也只能吃哑巴亏——毕竟确实是他们先潜入瑶池意图不轨。
“老祖……”一位黑袍长老传音,语气带着犹豫。
镇渊老祖面色变幻数次,最终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看向炎日神将:“今日之事,是老夫考虑不周。我们……这就离开。”
“立誓。”炎日神将冷冷道。
镇渊老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却不得不咬破指尖,以精血为引,在虚空中刻画出一道血色符文:“吾,镇渊,以道心立誓,即刻带人离开瑶池,三日内离开西皇星域,百年内不再踏入。如违此誓,道基崩毁,神魂俱灭!”
誓言成,血色符文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
“滚吧。”炎日神将收回战戈。
镇渊老祖最后怨毒地看了陈凡一眼,一言不发,化作土黄流光冲天而起。三位黑袍长老紧随其后,四人转眼消失在北方天际。
直到他们的气息彻底消失,瑶池上下才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呼气声。
炎日神将收起威压,身形一晃,已出现在天池畔。他先是向云汐圣母、黄垣古圣略一点头致意,而后看向寒镜长老:“雪神宫也卷入此事了?”
“司徒雪是我宫弟子。”寒镜长老简短回应,目光却警惕地看着炎日神将。东皇势力态度不明,她不敢放松。
炎日神将不置可否,最后看向阵中的陈凡。
四目相对。
陈凡缓缓起身,朝炎日神将拱手:“多谢。”
“不必。”炎日神将语气平静,“你传的消息若为真,他们确实打算血洗瑶池进行禁忌试验,那本将出手便是分内之事。若消息为假……你利用东皇势力驱敌,这笔账本将也会记下。”
直言不讳。
陈凡神色不变:“当然。镇渊老祖亲口承认,要趁我布阵无法分心之际,擒杀于我,夺走源暗之种核心。至于血洗瑶池……他们若得手,为了灭口,难道会放过瑶池上下?”
炎日神将盯着陈凡看了片刻,忽然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不仅战力惊人,算计也如此之深。难怪能在摇光台那种绝境中翻盘。”
“谬赞了。”陈凡道,“只是活得久些,见得多了。”
炎日神将目光扫过天池中依旧昏迷的司徒雪,又看了看那已转为杀阵的阴阳大阵,忽然话锋一转:“你原本布的是治疗之阵吧?现在转为杀阵,这女娃体内的子种如何解决?”
“杀阵已用,治疗未止。”陈凡走到玉台旁,单手按在司徒雪额头,“方才那轮阴阳湮灭之光,看似是针对镇渊老祖等人,实则有一部分被我引导,渗入了司徒雪体内。”
他掌心泛起淡淡的混沌青光:“子种最惧阴阳对冲之力。我借大阵爆发的瞬间,以混沌法力包裹一缕湮灭余波,直接轰入子种核心。现在……它应该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司徒雪身躯微颤,肌肤下疯狂涌动的黑气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在她眉心凝聚成一点米粒大小的漆黑印记。那印记挣扎了几下,表面浮现无数裂纹,而后“噗”的一声轻响,彻底碎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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