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甜品呈上后,主厨保罗带着工作人员悄然退场。
四周的墙壁再次变幻,微光闪烁间恢复原状。
结束了吗?蒋楠孙仍沉浸在先前的画面中。
你可以抱怨设计师不够用心。
周彦笑着打趣,想好新家的装修方案了吗?
这么短时间哪能决定。
蒋楠孙娇嗔道。
那就继续欣赏。
还有惊喜?
前方的墙面突然映出他们此刻的身影,只是画面中的男女正在灯光下深情拥吻。
周彦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她身后,在耳畔轻语:喜欢这个设计吗?
蒋楠孙回首,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火红玫瑰。整个空间瞬间化作随风摇曳的花海,站在中央的她呼吸渐渐急促。
她轻轻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周彦的唇。
......
返程的奔驰车内,蒋楠孙捧着玫瑰,指尖悄悄滑向身侧,却被温暖的手掌牢牢握住。
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她忽然意识到归途将至深夜。想到周彦可能要独自返程,内心开始纠结。
虽然被今晚的浪漫彻底打动,但自幼的教养让她踌躇。窗边突然绽放的烟花打断了思绪。
快看!
她指着窗外轻唤。
周彦靠近她肩头向外望去,温热的气息让她脖颈泛起细小的战栗。这个稍纵即逝的亲近,在她心里激起微妙涟漪。
周彦望着窗外绚烂的烟花,随口说道:可能附近有人在办喜事吧?
蒋楠孙轻声应和,迟疑了一下又问:还要多久才能到酒店?
大概十分钟,累了吗?周彦转头问道。
不累。
蒋楠孙抿了抿嘴唇,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的目光流连在窗外绽放的烟火上,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可渐渐地,蒋楠孙发现了不对劲。车子明明在移动,可那些烟花却始终停留在右侧窗外的同一位置,仿佛在追随着他们。
她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周彦。却发现对方正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按捺不住好奇,蒋楠孙轻轻靠过去,将头倚在周彦肩头: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周彦睁开眼。
那些烟花好像一直跟着我们的车。
说不定是烟花也觉得你太美了,追着看呢?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蒋楠孙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车子缓缓停下。蒋楠孙再望向窗外,烟花已然消失不见。
辛苦了。
周彦向司机道谢后,牵着蒋楠孙走进酒店大堂。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蒋楠孙暂时将烟花的疑惑抛诸脑后。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
手怎么这么凉?周彦握紧她的手。
可能是...空调太冷了。
蒋楠孙支吾着回答,心里盼着这段路能再长些。
转眼间,古朴的宅院已近在眼前。蒋楠孙还在踌躇时,周彦突然唤她:楠孙。
她抬头望去,只见周彦指着夜空笑道:看吧,我说烟花会跟着你。
蒋楠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寂静的夜幕骤然绽放出万千花火,绚烂的光芒将整个天空映照得如梦似幻。
这场璀璨的烟火秀,连同先前餐厅的浪漫氛围,彻底融化了蒋楠孙的心防。她轻轻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声若蚊蝇:今晚...留下来吧。
......
翌日清晨,生物钟准时唤醒了周彦。
蒋楠孙像个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枕着他的肩膀安睡,修长的双腿还搭在他腰间。
蒋楠孙雪白的双臂仍紧紧环抱着周彦的腰,仿佛害怕他在睡梦中离去。
周彦望着签到系统的倒计时——距离下次签到还有五天。
蒋楠孙悄悄睁开眼,想起昨夜的主动,脸上发烫。
她向来矜持,却在周彦面前溃不成军。察觉到周彦似乎醒了,她急忙闭眼装睡,心跳却愈发剧烈。
她盘算着等周彦去洗漱时再起身,可刚想收回搭在他身上的腿,却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按住。
周彦察觉到她的动静,偏头见她睫毛微颤,手指不由沿着她的肌肤上移。蒋楠孙终于绷不住,睁眼嗔道:“醒了?”
“怎么,害羞?”
周彦笑着问。
“别看我了……”她捂住他的眼睛,声音软糯,“白天不许胡思乱想。
周彦捏了捏她的脸:“我去洗漱,你也快点。
等浴室门关上,蒋楠孙才小心下床。她刚拿起衣服,手机铃声响起。
“你手机响了!
她朝浴室喊道。
“密码0,帮我接一下。
周彦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
蒋楠孙抿唇一笑,解锁接听:“您好,周彦暂时不方便……好,我会转告。
挂断后,周彦擦着头发走出来:“谁的电话?”
“你助理说,谢氏集团的请帖送到公司了。
“知道了。
周彦拿起手机查看消息,顺手拨通客房服务,“麻烦换床单,再送两份早餐。
清晨的卫生间里,蒋楠孙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面容。
校园里流传的少女变女人的说法,她反复观察却看不出端倪,只觉得肌肤似乎更莹润了些。
早餐的香气飘满客厅时,周彦已不在卧室。酒店送来的餐点整齐摆在桌上,他抬头问道:今天有什么计划?
没什么安排。
蒋楠孙捏着餐巾犹豫片刻,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得到示意后,她一口气说完:我想先不告诉父亲我们交往的事。他若知道,定会缠着你推荐股票之类。我们的感情,不该掺杂这些。
周彦怔了怔。这话确像蒋楠孙的风格,只是她尚不知蒋父正深陷债务危机——即便知晓也无力相助。
他轻刮她鼻尖,笑意温柔:我的喜欢也与你父亲无关。
精言集团销售部,范金刚踱步时嘴角带笑。自杨柯调职后,连办公区都显得敞亮许多。
他在朱锁锁工位前叩响桌面,连敲三次才唤醒神游的姑娘。
要给你批假吗?见对方眼下泛青,他皱眉问道。
不用了,范秘书。
朱锁锁勉强摇头。昨夜闺蜜告知恋情的消息让她彻夜难眠。早从周彦索要设计稿时她就有所预感,但亲耳听闻仍五味杂陈。
周彦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车内那句冷淡的宣言,楠孙甜蜜的笑靥,交织成理不清的愁绪。试着想其他异性,却都比不过那人分毫。
强打精神抬头:您找我什么事?
确定不需要休息?范金刚狐疑地打量她。
“确实是昨晚没睡好。
朱锁锁勉强笑了笑,范金刚见状便没再追问,转而压低声音道:
“最近你们部门的杨珊总在背后议论你,怎么回事?”
“她不就是眼红嘛。
朱锁锁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简单解释了缘由。
范金刚顺势问道:“那你和周彦,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楠孙——”话到一半,朱锁锁猛然想起蒋楠孙的叮嘱,急忙改口,“是在楠孙的相亲宴上认识的。那天楠孙让我陪她去,他就给了我一张名片。
“就这么简单?”
范金刚显然不太相信。
“不然呢?”
“行吧,你注意休息,撑不住就请假。
范金刚又嘱咐了几句,得到答案后便匆匆离开了销售部。
他一走,朱锁锁的脑袋又重重趴回桌上。
周彦,周彦,满脑子都是周彦!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生活里除了蒋楠孙,似乎只剩下周彦的身影。
……
总裁办公室内,范金刚将朱锁锁的话提炼重点复述了一遍。
“周彦还和戴茜的侄女相过亲?”
叶谨言挑了挑眉,神色诧异。
他愈发看不透周彦——这样的人,竟然需要相亲?
“朱锁锁是这么说的。
范金刚略显为难。
叶谨言饶有兴趣地问:“那相亲成了吗?”
范金刚一拍脑门,讪笑道:“我忘了问。
叶谨言无奈摇头,换了话题:“滨州项目有进展了吗?”
“还在和对方接洽。
范金刚答道。
“这小子钻了时间差,平白赚我个人情。
叶谨言轻笑,“你说,我该怎么还?”
“要不……挑份合适的礼物?”
“他那胃口,你这点小心思可喂不饱。
叶谨言嫌弃地摆摆手,脸上却不见愠色。
“董事会最近有什么动静?”
“风平浪静,您是不是多虑了?”
范金刚小心翼翼道。
“没动静就好啊。
叶谨言仰靠椅背,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
半晌,他幽幽开口:“可周彦入股养云安缦,不也是悄无声息?”
“这不可能吧?”
范金刚一愣,“股权变更需半数股东同意,若有动作,您怎么会不知情?”
“那如果他想要精言的股份,我该答应吗?”
叶谨言似笑非笑。
范金刚斟酌片刻:“他在楼盘理念上与您契合。
“他说你就信?”
叶谨言追问,范金刚只得尴尬赔笑。
沉默许久,叶谨言感慨道:“年纪轻轻,藏拙倒是一流。哪天曝出他名下还有几家公司,我也不意外。
“谢氏集团的嘉宾名单有周彦吗?”
“邀请了,但尚未回复。
范金刚答道。
叶谨言略一沉吟:“替我约他,就说我想再谈滨州项目。若他无暇赴宴,另定时间。
“明白,叶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