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朋飞嘴上推辞,眼角却泛起笑意,老太太在里屋呢,还给她带了燕窝?真是有心了。
蒋朋飞眯着眼睛笑起来:奶奶在楼上休息呢,你这孩子真是的。
他心想楠孙要是能分到些朱锁锁的活泼劲儿就好了。朱锁锁朝蒋楠孙使了个眼色,拎着礼物盒往楼上走去。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个...蒋朋飞把东西放好,开口道,后天晚上陪爸爸去吃个饭。
不去!
蒋楠孙直接回绝。父亲以前那些小把戏她太熟悉了,准没好事。
蒋朋飞早料到女儿会这样,继续说:你妈妈也去,就是和几个投资朋友简单聚聚。
蒋楠孙满脸怀疑,显然不信事情这么简单。
我待会儿问问妈妈。
唉,你这孩子...
没等父亲说完,蒋楠孙就转身上楼了。
阁楼上,朱锁锁早就在等着。看见蒋楠孙气鼓鼓地上来,问道:又和叔叔闹别扭了?
没吵架,他就是不死心,还想骗我去相亲。说是朋友聚会,妈妈也去,但我总觉得有猫腻。
蒋楠孙不太想聊这个,拿起桌上的设计稿凑到床边: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呀?朱锁锁配合地问道。
当当当~
伴着俏皮的音效,蒋楠孙在床上展开一叠设计图。
这些都是我给自己未来房子画的草图!
这么多设计图,你打算买多少套房啊?朱锁锁打趣道。
到时候挑最好的就行啦。
蒋楠孙满不在乎。没有客户要求的设计让她可以尽情发挥,什么奇思妙想都往里塞,结果画了一稿又一稿。
那有没有给我设计的房子呀?朱锁锁笑着问。
当然有!你看这张。
蒋楠孙兴致勃勃地讲解起来。
两人一边看设计图,一边闲聊。朱锁锁说起卖房的趣事:你是没看见,谢宏祖一开始可高冷了。结果知道周彦要在东篱买房后,立刻变成小粉丝,天天派人守在售楼处。
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比这还夸张呢!
朱锁锁靠在她肩上,轻声说:楠孙,我觉得遇到周彦后运气都变好了。
听你这意思,恨不得嫁给他呀。
蒋楠孙笑道。
他要是愿意我肯定嫁啊。
朱锁锁忽然有些失落,不过我可能配不上他。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
漂亮分很多种的。
朱锁锁转头看着她,我觉得周彦可能喜欢你这样的。
胡说什么呢!
蒋楠孙心跳忽然加快。
真的!
朱锁锁分析道,他要不是对你有好感,怎么会答应一起吃饭呢?
蒋楠孙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以周彦的身份地位,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找自己父亲帮忙。
......
锁锁~
睡梦中的蒋楠孙轻声呢喃,伸手却扑了个空。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身旁空荡荡的。
只有凌乱的床单证明昨晚有人在此安睡。
揉了揉惺忪睡眼,她才想起朱锁锁现在已是精言集团的正式员工,每天都要准时上班。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蒋楠孙抱着被子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这份宁静很快被母亲的催促声打破:楠孙,都几点啦?就算没课也不能这么睡。
知道啦!
拖着长音应了一声,蒋楠孙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眼下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心里一阵懊恼。
昨晚朱锁锁明明撩完就跑,自己却辗转反侧一整夜。
不仅没休息好,连困扰的问题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刷着牙,思绪又飘回那个难题。
抛开初次见面的不愉快,她仔细回想后两次相遇。
第二次见面还算愉快,毕竟是主动登门致歉。
至于第三次...不提也罢。
咕噜噜...蒋楠孙用力漱着口,仿佛要把郁闷都吐出来。
自己不过是稍作矜持,周彦连第二次邀请都免了,转身就走。
这种态度,哪里像是喜欢她?
越想越气,特别是那个未解的谜团:
周彦原本要带她去哪儿?
在朱锁锁的调侃下,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
所以她默许闺蜜帮忙打听,可惜至今没有回音。
难道又要亲自去问?像上次道歉那样?
绝对不行!
蒋楠孙斩钉截铁地摇头。
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怎能次次主动?
不说拉倒!
甩开杂念,她化好淡妆遮住黑眼圈,换上朱锁锁新买的衣服——简约大方的白色衬衣配半裙。
下楼时确认客厅只有母亲一人,她才露出俏皮的笑容。
看看几点了,姑娘家哪有这么能睡的。
母亲轻声责备。
都怪锁锁睡觉不老实嘛。
蒋楠孙撒娇道,忽然想起父亲提到的饭局,对了妈,爸说明晚要和投资顾问吃饭,是真的吗?该不会又是变相相亲吧?
蒋母眼神飘忽,低头答道:你爸确实说要请教投资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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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蒋楠孙轻轻点头,在这个家里,她唯一愿意敞开心扉的只有母亲。
“楠孙,”蒋母忽然话锋一转,“上次你不是提起学校有位助教对你有意思吗?”
“妈!
蒋楠孙脸颊微红,挽住母亲的手臂轻晃,“你怎么和奶奶一个腔调,好像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我和**能一样?”
蒋母不为所动,指尖点了点女儿的手背,“二十四岁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是不是又摆大小姐架子把人吓跑了?”
“才没有,”蒋楠孙松开手,“就是感觉不合适。
母亲所说的助教正是章安仁。当初被父亲催婚催得心烦,又见章安仁木讷老实,便随口提过两句。
可她从未应允过什么,近来反倒刻意疏远了对方。
“你啊。
蒋母轻叹。作为当家主妇,丈夫近来频频典当首饰的举动尽收眼底。二十余年谨小慎微的生活,让她在这个家始终缺乏话语权。
唯一能做的,便是悄悄为女儿积攒些体己。
“别叹气嘛。
见母亲神色黯然,蒋楠孙软下语气,“总要遇到真心喜欢的人才行,您总不想女儿将就吧?”
“伶牙俐齿。
蒋母嗔怪地戳她额头,“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透?姑娘家矜持些无妨,但遇见合意的人也得主动些。
“您说什么呢!
这话让蒋楠孙耳根发烫,莫名联想到周彦的身影。
***
精言集团总裁办公室
朱锁锁攥着包带,看着办公桌后的叶谨言如坐针毡。
“叶总,您找我?”
玻璃杯底碰上实木桌面,叶谨言推来一杯温水:“有件事想拜托你。
“您言重了!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朱锁锁慌忙坐直。
“竞争对手正在接触杨柯。
镜片后的目光深沉,“目前精言需要他,希望你能留意他的动向。
朱锁锁睫毛颤了颤。
入职首月刚签两单,部门主管竟要被挖角?余光掠过落地窗,金茂大厦的尖顶刺破云层。
戴茜托付的人,偏偏是杨柯手下的员工。若她刚才应允了,等杨柯离开精言后,这个朱锁锁还能用吗?
范金刚一时语塞,暗自松了口气,转而问道:“需要再接触销售部其他人吗?”
“不必。
叶谨言微微摇头,嘴角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连新人都对他死心塌地,老员工岂会轻易动摇?杨柯确实有本事,带出了一支铁打的团队。
范金刚不敢接话。叶谨言收起笑容,语气转冷:“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杨柯的嘴很严。
范金刚如实回答。
叶谨言神色骤然凌厉:“想办法撬开。加薪、升职,无论用什么手段,先稳住他。
“明白,东篱开盘前我会再约他谈。
——
办公桌前,朱锁锁托着腮,愁眉不展。
一边是大老板,一边是直属上司,她这个小职员哪敢掺和?
杨柯忽然停在身旁,轻叩桌面:“老叶找你了?”
朱锁锁猛地抬头,捂住耳朵:“杨经理,我可什么都没说!您也别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柯哭笑不得:“至于吗?”
“当然!
她用力点头,“神仙打架,别殃及凡人。
“什么神仙打架?正常人事变动而已。
杨柯摇头,“再说了,我未必会走,范秘已经联系我了。
“真的?”
朱锁锁眼前一亮。
“还没定数。
杨柯挑眉,“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出去闯闯?”
“您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她翻了个白眼。
“行,你慢慢考虑。
杨柯笑笑,“我出去一趟,有事找艾珀尔。
待他离开,朱锁锁摸出手机,给周彦发了条消息:“在吗?”
十分钟过去,毫无回应。她又补了一句:“周先生,有件事想请教您。
依旧石沉大海。
她只得起身找艾珀尔:“帮我跟杨经理说一声,我出去一趟。
“去吧。
“回来给你带咖啡!
走出大楼,她买了三杯咖啡,径直前往金茂大厦。
精言的工作环境、薪资待遇都无可挑剔,她才刚卖出两套房,赚到第一桶金。更何况,这里离周彦的办公点近,她好不容易才和前台混熟。
“周先生今天在吗?”
她递过咖啡问道。
前台歉意一笑:“他今天没来。
不在?朱锁锁愣住——她只知道这一个地址,还能去哪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