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牛逼啊顾小哥!”毕哥揉着还在发疼的后腰,连声赞叹,看着地上那堆焦黑的骷髅,脸上满是钦佩,“这‘雷法’够劲!比啥符纸都好使!”
我也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神来,忍不住吐槽:“我靠,用高压电击器算雷法吗?顾小哥你这算是……科技驱鬼?”
徐丽娜双眼晶亮,对着顾知意竖起了大拇指,显然觉得这招既实用又出乎意料的帅气。
被我们这么一闹,顾知意脸上那惯有的清冷也有些绷不住了,他轻咳一声,略带一丝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万物相生相克,雷电之力至阳至刚,最能驱散阴邪秽气。便是国内深山老林里成了气候的精怪,也多有畏惧天雷者。我不过是……借现代科技之物,行驱邪破妄之事罢了。没想到,效果尚可。”
我们几个站在白骨累累、阴森诡异的教堂里,看着这位平时仙风道骨、此刻却略显腼腆的年轻道长,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劫后余生的大笑。这一刻,我们才更真切地意识到,顾知意抛开他那身玄妙本领,也不过是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也有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灵活思维和……一点小小的“中二”魂。
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些许体力,我们便打算离开这个令人极度不适的教堂。但临走前,我瞥了一眼教堂最深处,那个巨型恶魔雕像的后方,似乎还有空间。
“教堂后面,我们还没看过。”我提醒道,“万一有别的路呢?”
抱着探查到底的心态,我们绕到雕像后方,果然发现了一个被阴影掩盖的洞口。钻进去后,里面又是一个人工开凿的洞穴,岩壁上描绘的壁画主体,赫然是一个巨大、布满褶皱、如同人类大脑般的怪物图案!
“大脑?”毕哥挠头,“按照之前的推测,嘴巴、胃……我们现在这是从胸腔跑到脑袋里了?这邪教头子是把整个山体当成恶魔身体来建造老巢了吗?”
这个猜想让我们不寒而栗。穿过这个“脑室”洞穴,尽头又是一段向上的石阶。我们顺着台阶一路向上,顶端被一块沉重的木板挡住了。我们三人合力,才勉强将木板顶开。
爬上去之后,我们发现身处于一个废弃建筑的内部,看结构和装饰,似乎……也是个教堂?但与地下那白骨地狱截然不同,阳光透过残破的彩色玻璃窗洒落进来,在地面积尘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空气中虽然满是霉味,却透着一种久违的、属于人间的正常感。
我们走出这个废弃教堂,外面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寻常的小镇教堂后院,绿草如茵,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毫无特别之处。
“我们……这就出来了?”徐丽娜有些难以置信。
回想这次的经历,我们开始推测:如果那个遗迹真是按照某种扭曲的“人体”结构建造,有嘴巴作为入口,那是否也存在类似耳洞、鼻孔的其它入口?对面山头上那个看起来正常的教堂,会不会就是另一个入口?
为了验证猜想,我们赶到对面山头的教堂。果然,在教堂内部一个隐蔽的角落,我们发现了一个通向地下的幽深洞口!与我们出来的那个洞口如出一辙。
但我们没有再继续深入探索的**了。当务之急是联系外界。我们尝试拨打理查德先生的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最后,只好联系了林奈德先生。
根据导航,我们步行来到了最近的小镇,与匆匆赶来的林奈德先生汇合。在他安排的餐厅里,我们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喝了一顿,感觉灵魂才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稍作休整后,我们再次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恶魔之口”入口处。顾知意感知了一下,里面的阴气虽然依旧存在,但之前那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怨气,已经随着白骨教堂里那个邪神化身的消亡而消散了。那四个徘徊重复痛苦场景的模糊鬼影,想必也得到了解脱,不会再出现。
“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顾知意说道。
至于遗迹深处还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已经与我们无关了。对于理查德先生的下落,我们与林奈德先生商议后,最终选择了报警。
随后,Y国警方出动了大批人力,并调集了专业的地下探测设备,对遗迹进行了大规模搜救和勘察。最终,在一个隐藏极深、堆满了古老金币和金砖的洞穴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理查德先生,以及那几名安保人员的尸体。
理查德先生被救出时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醒来后不断胡言乱语。在警方的后续审讯和心理干预下,他吐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理查德先生的祖先,正是我之前通过触摸煤油灯“看见”的那名开枪射杀老者的高级警官!这位先祖当年并非前来剿灭邪教,而是早早就与邪教组织暗中勾结,利用邪教的活动作为掩护,大肆敛财,并将财富藏匿于此。对于邪教的人口拐卖和献祭行为,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后来事情闹大,牵扯到了权贵,邪教被剿灭,他的先祖才仓皇逃离,但留下了一张标记着藏宝地的地图给后代。
我们在监狱的探视室里见到了面容憔悴的理查德。他苦笑着告诉我们,他偶然从林奈德先生那里听说了我们处理灵异事件的能力,便心生一计,派人将那个邪教金属挂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我的背包,以此引起我们的好奇,并将我们引向Y国。他雇佣我们解决“灵异问题”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助我们这些“专业人士”的力量,找到并打开那个被隐藏了数百年的遗迹入口,取回祖先埋藏的宝藏。
“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能找到,而且……走到了最后。”理查德语气复杂,“答应给你们的报酬,我的秘书已经打到账上了。”
至于他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法律制裁,是否会被那些枉死者的冤魂继续纠缠,我们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了。
匆匆结束了这次Y国之行,我们登上了回国的航班。看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异国土地,我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地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