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世界归来的第三日,林衍在主世界衡山的静室中睁开双眼。
眉心圣纹缓缓收敛光芒,周身流转的淡金色辉光也渐渐隐入体内。三日调息,已将破界归来的消耗完全恢复,武圣之境彻底稳固。此刻的他,气息圆融无瑕,与天地共鸣,一念之间便可引动百里风云。
但心中却有一丝牵挂,如细线缠绕。
李秋水。
那个在天龙世界与他有过短暂交集、却留下深刻印记的女子。西夏冰窖中的琴音,灵鹫宫月下的对谈,还有临别时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不舍……三年过去了,她还好吗?
还有大哥乔峰——如今该叫萧峰了,与阿朱在塞外牧羊,可还安好?三弟段誉登基为帝,与语嫣可还幸福?
这些故人,这些因果,是该回去看看了。
林衍起身,推门而出。
晨光熹微,衡山七十二峰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他走到回雁峰绝顶,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不需要强行破界。
武圣之境,已能清晰感知诸天万界的“坐标”。就像在星图上看见一颗颗星辰,只要锁定位置,便可搭建通道。
他抬起右手,对着身前虚空轻轻一划。
不是撕裂,而是“编织”——以圣道之力为丝,以空间法则为经纬,在虚空中搭建一条稳固的、足以往返的通道。
嗤啦。
一道三尺长的金色裂缝在空气中浮现,边缘光滑,内部流淌着七彩光华。透过裂缝,能隐约看见另一端熟悉的景象——青山绿水,飞檐斗拱,正是天龙世界的少室山。
林衍迈步,踏入裂缝。
身形消失的瞬间,裂缝闭合,不留一丝痕迹。
天龙世界,西夏,皇宫深处。
地下冰窖依旧寒冷彻骨,万年玄冰散发着幽幽蓝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水晶宫殿。但与前几年不同,冰窖中多了一些“人气”。
玄冰雕成的桌案上,摆着一架古琴,琴身温润,显然是经常有人弹奏。墙角处多了几个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佛经、道藏、医书,甚至还有一些江湖话本。最显眼的是,冰窖中央那片空地上,用暖玉铺出了一块三丈见方的区域,上面摆着蒲团、茶具、棋盘——这里不再只是修炼的苦寒之地,更像是一个人的“居所”。
李秋水坐在暖玉蒲团上,手中捧着一卷道经,目光却落在玄冰墙壁上。
墙壁上,刻着一幅简单的剑痕。
那是三年前林衍离开前,随手留下的一道剑气痕迹。痕迹很浅,若非刻意寻找几乎看不见,但内里蕴含的剑意却历久弥新,每一次观看都有新的感悟。
这三年来,李秋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冰窖中。
不是修炼,不是闭关,只是……等。
等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她知道自己很傻。那个人来自另一个世界,拥有超越此界的力量,他的路在星辰大海,怎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回头?
可是,她还是等了。
等一天,等一月,等一年……如今,三年了。
“吱呀——”
冰窖厚重的石门被推开,一名侍女端着热茶进来,见李秋水又在看那道剑痕,心中暗叹,轻声唤道:“太后,该用茶了。”
李秋水回过神,接过茶盏,指尖触及温热的瓷壁,忽然问:“今日是初几?”
“回太后,七月初三。”
“七月初三……”李秋水喃喃重复,“他离开,是四年前的七月初七。”
还有四天,就整整四年了。
侍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太后,您何苦如此?以您的容貌、武功、地位,天下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为何非要……”
“你不懂。”李秋水打断她,声音平静,“见过沧海,便觉江河皆浅。见过他,便觉世人……皆俗。”
侍女无言,默默退下。
石门重新关闭,冰窖重归寂静。
李秋水放下茶盏,走到玄冰墙前,伸手轻轻抚摸那道剑痕。触手冰凉,但内里似乎有一丝暖意,仿佛还残留着那个人指尖的温度。
“你还会回来吗?”
她低声问,如同这三年来的每一个夜晚。
无人回答。
只有玄冰散发出的寒气,和她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幽蓝的光中交织、升腾、消散。
就在这时——
冰窖中央,空气突然扭曲。
不是风吹,不是温度变化,而是空间本身在“折叠”。一道金色裂缝毫无征兆地浮现,边缘流淌着七彩光华,散发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李秋水猛地转身,瞳孔骤然收缩。
裂缝中,一道青衫身影迈步而出。
面容依旧,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眉心多了一枚淡金色的火焰纹路。周身气息深不可测,站在那里,仿佛与整个冰窖、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李秋水呆呆地看着他,手中道经“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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