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林逸的眼眸,谢曼琳心头一震。
仿佛身上层层包裹的薄纱,被他一眼撕碎。
在他面前,她**得连最后一丝伪装,都无处遁形。
“呃……”
谢曼琳身体轻颤,目光避开了他的视线,指尖无声掐进掌心。
林逸唇角微扬,心下明了。
她那层光鲜的外衣,早已被他剥得干干净净。
他之所以清楚,是因为前世亲眼见过那所学校的真相。
它挂着剑桥的名头,实则是收钱就发证的野鸡学院,专坑亚洲富二代。
成绩单?
根本不存在!
只要钱包够厚,连小学都没毕业,也能拿到毕业证。
那些人回国之后,嘴上谈的是牛津剑桥。
实则连图书馆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却照样骗得企业高管、媒婆丈母娘深信不疑。
但律师这行,水太深。
谢曼琳那点包装,撑不起高端律所的门面。
她只能披着羊皮,当个假狐狸。
“林少,要不要把她轰走?”
刘正荣看完这场戏,恍然大悟,脸上挂不住了,“差点就被她唬住了。”
连他这种见惯风浪的人,都差点信了。
要不是林逸在场,他真能把这女人当珍宝供起来。
更令他心惊的是……这人不是深居简出的世家子弟吗?
怎么对海外野鸡大学的底细,比他还清楚?
莫非,真是那句老话:
秀才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不用。”
林逸摇头,目光仍锁在谢曼琳身上,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她被戳穿后,先是颤抖。
可很快,呼吸一缓,眼神竟渐渐稳了下来。
没哭、没慌,甚至没崩溃。
胆子倒是不小啊!
谢曼琳咬着唇,“先生,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无端猜测。”
“我现在就要离开,希望从此再无交集。”
刚才那点傲气,在他面前碎成了粉末。
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怕?
“不。”
林逸笑着摇头,“我反而更欣赏你了。”
“换做别人,早瘫了。”
“你,有点意思。”
“你想干什么?”
谢曼琳抬眼,眸中燃着怒火。
林逸不疾不徐,“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拿着你那张假文凭,继续在黑中介和皮包公司里混,饿着肚子装体面。”
“二是,来我这儿,月薪一万。”
“一万?!”
刘正荣差点跳起来,“林少,这价位在港岛都能聘到,十年经验的执业律师了!”
林逸摆摆手,让他闭嘴。
“你先别急。”
他转向谢曼琳,“不用现在回答。”
“老刘,把你的名片,和一千块现金拿出来。”
刘正荣一愣,满头雾水。
却还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
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叠港币,递了过去。
这操作太怪了,他一脸茫然。
谢曼琳盯着那张薄纸和一叠钞票,眉心微蹙。
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若他敢伸手……
她眸光一寒,指尖已悄然滑向包内,那支防狼喷雾。
林逸接过钱与名片,递到她面前,“两天后,打电话给我。”
“我向来讲究,这点钱是你入职前的预支,去买套像样的西装,别穿得像刚从地摊顺回来的。”
“我们公司,形象就是第一。”
“你就不怕我拿了钱,转身消失?”
谢曼琳接过,抬眸看他,语气里带着三分讥诮。
林逸笑得洒脱,“我相信你不会。”
“因为一个连自己都敢赌上的人,不会放过一次从泥里爬出来的机会。”
“尤其是,面对一个讲信用的老板。”
话落,他转身离去,连头都没回。
一千块?
对他而言不过是烟钱。
可对谢曼琳来说,这是一根救命的绳。
抓住了。
她便能从泥沼里爬起,羽化成凤。
没抓住。
她将继续在谎言里,活成一只没脚的鸟。
“林少,这靠谱吗?”
车里,刘正荣忍不住开口,“她刚才差点儿就蒙了咱们,要不是您一眼识破她的把戏,咱们怕是真要当冤大头了。”
模样是真标致,可假的终究是假的。
“不是信她。”
林逸笑了笑,慢悠悠摇头,“这姑娘演戏演到骨子里,撒谎连睫毛都不抖一下,还踩着法律的边儿玩,她心里有杆秤。”
“什么秤?”
刘正荣一怔。
林逸朗声一笑,“做人的分寸。”
“她拒绝了我给的机会,不过是丢了一千块,可她没丢掉自己。”
“老刘……”
他侧头看向对方,“你缺这一千块吗?”
刘正荣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不缺,真不缺。”
“明白人。”
林逸轻轻颔首。
是啊,刘正荣不缺,他自己更不缺。
这一千块,对那个谢曼琳而言,或许是救命钱。
可对他们,不过是风中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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