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你来啦!”
看到林逸,秘书洛承远轻轻扬了嘴角。
林逸微微颔首,低声问道:“老爷子起身了吗?”
“老爷子正给花浇水呢!”
洛承远笑道。
林逸点了点头,“行,我先过去一趟,有点事想和他聊聊。”
跟洛承远打过招呼后,林逸便朝后院走去。
如今老爷子的日子过得清闲,整日侍弄些花草,日子慢得像水淌着,倒也舒坦。
走到后院廊下,果然瞧见老爷子站在几盆绿植前。
一手提壶,动作轻缓。
眼下已近寒冬,院里的花木大多凋零枯败。
唯这几盆因照料周到,还能挪进屋内过冬,才保得住这一抹青翠。
“你来了……”
看见林逸走近,老爷子放下水壶,眼底浮起温暖笑意,“来得正好。”
“爷爷。”
林逸快走几步,来到身旁。
“走,屋里说话。”
老爷子转身带路,引着他进了正厅。
“你父亲跟我提了。”
老爷子坐在藤椅上,眯眼望着林逸,语气含笑,“你说那假发生意真能成气候?”
“能成,爷爷!”
林逸早料到家里会通个气,反倒省了他从头解释。
他从容说道:“欧美那边盛行假发,如今经济也好,百姓手里有钱,讲究个性表达。”
“一顶合适的假发,换个风格就像换了个人。”
“每天戴不同的款式,图的就是新鲜感。”
“资本主义的生活啊……”
老爷子轻轻叹了一句。
“您别担心,”
林逸目光坚定,“咱们国家迟早也会走上这条路,人们不再只求温饱,更要活得体面。”
他没有直说未来几十年,华夏如何腾飞、科技跃进、生活翻天覆地,但话里藏着那份笃定。
“好!”
老爷子眼神一亮,透出赞许,“没因眼下落后就看低自己的根,也没有被别人光鲜的表象迷住心窍。”
“你能这样想,也实属难得。”
“既知现实艰难,仍信前途可期,这才是真正爱国的人。”
“因为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就是顶尖的。”
林逸语气不疾不徐,“我们曾站在世界之巅,纵使今日暂居人后,可吃苦耐劳、灵巧奋进的劲头一点没丢。”
“古人如此,今人更不会差。”
不论前世今生,林逸始终坚信。
中华儿女,本就该是天下最强的一群人。
“哈哈哈!”
听罢这话,老爷子心头熨帖至极。
有这样的孙辈,谁能不自豪?
“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后,他神色略显追忆,“我是从齐鲁乡下走出来的。”
“当年战火连天,差点埋骨沟壑,才换来了林家今日安稳。”
他缓缓吸了口气,目光微远,仿佛望回那段尘封岁月。
“你们这代人,很难体会从前的苦。”
“我们那儿还算平原,地势平坦,若换作深山里的农户……”
他顿了顿,苦笑摇头道,“一家五口挤在漏风土屋,一条囫囵裤子轮流穿,谁出门谁穿上,其余人光腿缩在炕角。”
“别说油腥,一年到头闻不见几回肉香,逢年过节割二两肥肉炒锅边,满院子飘味儿,孩子趴在窗台猛吸气。”
“如今日子是好了,可多数农民兜里还是紧巴。我想为老家做点事,可单靠我一人,力不从心。”
他凝视林逸,语重心长,“小逸,你是咱林家的指望。”
“你若有本事,替爷爷走一趟,帮帮那些乡亲。”
“是,爷爷!”
林逸郑重应下。
他知道,老爷子一辈子记挂着故土。
哪怕身居高位,心中从未忘记那个小山村。
“等我把手头的事理顺,马上动身去齐鲁。”
他刚从港岛回来,又辗转岩城、帝都奔波数日,实在疲惫不堪。
打算在京城歇几天,再启程前往齐鲁。
而这几日,他也得抓紧联系刘正荣,让他着手采购一批制假发的设备。
同时准备染料、辅材,还要收集眼下欧美流行的发型样式。
要紧跟潮流,更要创立品牌。
这种门槛不高的产业,初期就必须打好形象牌。
品牌立住了,产品才有溢价空间。
只要双线并行:
一边借鉴市场成熟设计,快速打开销路。
一边孵化自有风格,建立辨识度。
两条腿走路,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否则,永远只能做贴牌代工,人家吃肉,我们捡点汤渣喝。
喝汤哪比得上啃骨头实在?
“嗯。”
老爷子满意点头,“我会交代地方上的同志,你到了有人接应。”
“谢谢爷爷!”
林逸展颜一笑。
老爷子摆了摆手,“中午留下吃饭吧,陪我说说话。”
“好!”
林逸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其实老爷子这里平日冷清,除了周末儿子一家、侄子偶尔登门探望外。
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守着这座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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