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林逸说的绝不是空话。
五亿不够,那就十亿。
十亿还嫌少,那就二十亿。
这可不是嘴上喊喊的豪言,而是实打实能掏得出来的底气。
当年,林逸揣着几万块去港岛。
结果不到七天,就翻出上亿的利润。
后来听说,他和汇丰搭上了线,又接连捞走几亿。
如今大半年过去,直接甩出五个亿,砸出一座内地最高的楼。
这种手笔,谁敢当是吹牛?
警告完刘正荣,连带易景山和高大龙,他也一并敲打了一遍。
这几人,都跟工地脱不开关系。
林逸最恨的,就是那种偷工减料,拿人命当草芥的豆腐渣工程。
在他眼皮底下,要是敢出这种事,老天爷都饶不了。
“老板,菜买回来了!”
院门外一声吆喝,打断了众人闲谈。
“老板?”
林逸眉心一皱。
刘正荣立马赔笑,“林少,是我让司机去买的,我出去提进来。”
“我帮您!”
贺伟强立马起身。
“我也去!”
高大龙紧随其后。
四人一起走到门口,每人手里都拎着沉甸甸的荤素。
……鱼、肉、菜,全没用塑料袋装。
这年头,塑料袋还稀罕着呢。
肉是用稻草捆着,鱼是用竹篾钩着,青菜是用竹篮盛着。
连个纸袋子都算奢侈,只有熟食才配得上。
林逸扫了一眼,新鲜得离谱。
羊肉还带着温热的血丝,一股子野山羊特有的膻香扑鼻,怕是岩城郊区刚宰的黑山羊。
鱼尾还在轻颤,菜叶沾着泥巴,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拔出来。
他在京城见过的菜,傍晚时分早都蔫了。
能买到这般鲜物,没点门路根本不可能,刘正荣真是下了心思。
他常年吃粤菜,人脉熟、面子硬。
派个司机跑一趟,菜贩子自会把最好的送来。
“三哥,这些我拿去让小红炒。”
王海涛一把接过,急不可耐。
“去吧。”
林逸挥了挥手。
五六点了。
这么一大桌,等全上齐,估计需要一会儿时间!
“老板,菜好了。”
小红从厨房探出头,声音清亮,“院里吃,还是厅里?”
“去院里!”
王海涛转头看向林逸。
“可以。”
林逸点头。
三月末的岩城,闷热得像蒸笼,京城这时还裹着厚外套呢。
屋里不开空调,一开饭准闷出汗。
“小红,端菜碗筷出来,院子里吃!”
王海涛冲着厨房喊。
易景山和高大龙对视一眼,麻利地搬出圆桌长凳。
一通叮当,摆到了院中。
众人陆续出门。
太阳刚落,晚风一刮,院里凉意沁人。
像是小时候夏夜在京城老宅乘凉,萤火虫微闪,槐花香飘。
林逸心头一暖。
风掠过荔枝树梢,叶声沙沙。
新绽放的花苞散着幽香,空气清得像洗过。
天幕澄澈如墨玉,繁星点点,虫鸣忽远忽近。
“呱——”
远处还有青蛙低吟。
这声音,几十年后早就绝迹了。
钢筋水泥里,连鸟都不肯落脚,更别说这些野趣。
此刻,却让他觉得,时光都慢了下来。
他从前在都市里过惯了快节奏,霓虹不灭,手机不离手。
可现在,一呼一吸,都是自然的节奏。
真好!
正沉醉间,香气陡然涌来。
王海涛与小红端着热腾腾的菜出来了。
白切羊肉晶莹剔透,西红柿炒蛋金黄润泽,爆炒牛肉油亮泛光,蒜蓉青菜翠绿欲滴,清蒸海鱼摆得整整齐齐。
最惹眼的是那砂锅,盖子一掀。
白雾升腾,鲜香扑鼻。
林逸深吸一口,知道这是鲫鱼汤。
粤人爱汤,饭前必饮,汤的种类能数出几百种。
王海涛端起一碗,递到他手边,笑得温润,“三哥,我们这规矩,吃饭前先喝汤,您试试。”
林逸接碗。
那汤色如乳,浓稠绵密,香气不冲,却勾人肺腑。
他轻轻吹了两口,小啜一口……
“嗯?”
林逸眼睛猛地一亮,竟一丝腥气也无!
满口是鲜,仿佛有活鱼在舌尖游动。
汤水滑入喉间,竟泛起一丝自然的甘甜。
不是糖,是肉骨与火候熬出来的本味。
“好喝!”
林逸忍不住笑出声。
鱼汤醇厚绵滑,一入口便如暖流贯体。
鲜香四溢,沁入肺腑。
“咕咚——”
一碗鱼汤下肚,林逸只觉五脏六腑,都像被春风拂过。
毛孔徐徐张开,全身每一寸肌理都松缓下来。
真够舒坦!
暖意从腹中蔓延,微风穿过窗棂,轻拂面颊。
让他忍不住闭眼长叹,满心酣畅。
“三哥,来块白切羊肉试试。”
王海涛递过盘子,笑盈盈地说道。
刘正荣接话,“这可是大山深处散养的羯羊,放养三年,吃的都是草药野蒿,肉质比野味还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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