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年轻西弗勒斯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道冰冷的、饱含审视与怒意的魔力波动,如同无形的蛛网,更紧密地笼罩在他房间之外。年长的自己显然因昨夜的探查而震怒,戒备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多比再次送来食物时,几乎是将托盘扔在门口就尖叫着消失了,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年轻西弗勒斯对此漠不关心。他盘膝坐在床板边缘,全部心神都沉入体内。左臂内那点微芒在黑色薄片的持续“喂养”下,已从最初的萤火之光,壮大成了一簇稳定的、散发着冰冷银灰色光泽的小小火苗。转化的能量虽然依旧微弱,却已能支撑他进行一些更精细的操作。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引导能量滋润干涸的回路。他开始尝试着,将这股冰冷而稳定的新生能量,如同最细的刻刀,小心翼翼地镌刻在那些受损最严重的魔力节点周围,构筑起一层极其纤薄、却带着强烈“隔离”与“稳定”属性的能量薄膜。
这并非修复,更像是一种“加固”和“绝缘”。他用这来自时空乱流残余的力量,为自己脆弱的内里,搭建起一层临时的、异质的甲胄。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且伴随着持续的、如同针扎般的细微痛楚,但他甘之如饴。每完成一个节点的覆盖,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便恢复一分,对外界窥探的抵御也增强一线。
他同时分出一缕意念,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持续感知着门外那道冰冷魔力的细微变化,分析着其运行规律和强度起伏。他在学习,在学习如何与这个未来的、充满敌意的自己周旋。
机会出现在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城堡外似乎发生了某种骚动(他感知到多处强大的魔力波动在城堡上层聚集,包括邓布利多的),地窖入口处的防护魔法出现了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松动。
年轻西弗勒斯眼神一凛。就是现在!
他调动起左臂内那簇银灰火苗所能提供的全部能量,混合着高度集中的精神力,不再是去撬动门锁,而是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向门外那道监视魔力的一个极其细微、因外部扰动而产生的、转瞬即逝的“波动间隙”!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只有一种仿佛气泡被戳破的、纯粹能量层面的轻微湮灭感。
门外那道冰冷的魔力波动猛地一滞,随即如同被激怒的毒蛇般骤然收缩、强化,带着滔天的怒意扫过整个门口区域!
但年轻西弗勒斯已经不在原地。
在破开监视间隙的刹那,他已如同融入阴影的烟雾,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房间,沿着与上次探查相反的、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更深处的走廊疾行。他的黑袍与地窖的昏暗完美融合,脚步落地无声,新生能量带来的空间感知让他能提前规避所有已知的魔法警戒点和巡逻的盔甲。
他没有去办公室或储藏室,那里此刻必然是重点戒备区域。他的目标,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部,那些他曾无比熟悉、如今却充满未知的角落。
凭借着记忆和增强的感知,他避开几个正在休息室里低声交谈、神色不安的高年级学生(他们似乎正在争论魁地奇比赛和摄魂怪的事情),如同幽灵般潜入了一条通往级长浴室的僻静走廊。
就在走廊尽头,一尊手持三叉戟的丑陋巫师雕像后面,他停了下来。记忆中,这里有一处因常年渗水而形成的、极其隐蔽的石壁夹层,是他学生时代偶尔藏匿一些不想被他人发现的私人物品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尖萦绕着冰冷的银灰能量,轻轻按在石壁某处看似毫无异样的苔藓上。能量渗透进去,触动了内部一个极其简陋、仅靠微弱魔力维持的隐藏机关。
“咔……”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走廊回声吞没的摩擦声。一小块石板向内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仅能容纳几个卷轴的狭小空间。
里面没有卷轴。只有一件东西——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巴掌大小的硬皮笔记本。
年轻西弗勒斯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他六年级时使用的笔记本之一!他竟然真的在这里留下了东西!
他迅速将笔记本取出,塞入黑袍内袋,将石板恢复原状,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猛地从他身后袭来!
“我以为,我的警告已经足够清楚了。”
年长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入口,堵死了唯一的去路。黑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如同暴风雪前的低气压,将整个走廊的空气都冻结了。他手中紧握的魔杖,杖尖正闪烁着不祥的黑芒,牢牢锁定着年轻西弗勒斯。
年轻西弗勒斯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体内那簇银灰火苗因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的压迫感而剧烈摇曳,但他强行稳住了心神,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慌乱,只有一片深沉的冰冷。
“警告?”他重复道,声音因能量消耗和压迫感而有些沙哑,却带着针锋相对的锐利,“关于待在那个‘牢房’里,像一件被遗忘的垃圾一样慢慢腐烂的警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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