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暗痕被暂时“安抚”,如同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时刻灼烧皮肉的镣铐。西弗勒斯终于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自身魔力回路的修复和对城堡异常的关注上。
精神力的持续模拟消耗巨大,他不得不将每天的大部分时间用于深度冥想来恢复精神,但效率远比之前一边忍受剧痛一边勉强修复时要高得多。
体内那细微的魔力溪流,开始以肉眼可见(对他自身感知而言)的速度,重新连接、拓宽,虽然距离曾经的江河般奔流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濒临枯竭的状态。
他尝试着施展了几个基础魔咒,动作依旧有些凝滞,魔力的输出也远不如从前流畅强劲,但不再有失控或引动暗痕反噬的风险。这是一种久违的、对自身力量拥有基本掌控的感觉。
他开始更大胆地运用那种增强的感知能力。在确保精神力足以维持对暗痕模拟的前提下,他会分出一缕感知的触须,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悄然扫过城堡那些已知的、以及他怀疑可能存在异常的区域。
他发现,之前标记的那几个空间“松动点”,其状态并非一成不变。有时,它们会异常“安静”,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有时,则会微微“鼓胀”,散发出更明显一些的阴冷波动,仿佛另一端有什么东西在试图挤压、探知。
这种变化似乎没有固定规律,但西弗勒斯敏锐地注意到,在月相更替的前后,或者城堡内部发生较大魔力扰动(比如魁地奇比赛、学生大规模冲突)时,这些“点”更容易变得活跃。
他将这些观察也记录了下来。这些数据暂时看不出明确的价值,但他相信,任何规律背后都隐藏着原因。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几天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席卷了整个霍格沃茨,彻底打破了表面维持的脆弱安宁。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一位以铁腕和坚决反对黑魔法闻名的资深官员,他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被证实是一名食死徒,并参与了数起残酷的袭击事件,最终被捕入狱。
消息是通过《预言家日报》的号外传来的,报纸被猫头鹰扔得到处都是,头版上老巴蒂·克劳奇那张素来冷硬的面孔,似乎也因这巨大的打击而透出几分灰败和苍老。报道措辞严厉,极力宣扬魔法部打击黑魔法的决心和公正(连司长的儿子也绝不姑息),但字里行间透出的信息,却让所有明眼人心惊胆战——食死徒的渗透,已经达到了如此高的层面!连最坚定的反黑魔法官员的家庭也未能幸免!
城堡里瞬间炸开了锅。恐惧如同有形质的雾气,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学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不安和猜疑。教师们的神情也空前凝重,课堂上时常走神。
西弗勒斯在礼堂吃早餐时,清晰地听到了不远处拉文克劳长桌上几个学生的议论。
“太可怕了……连克劳奇司长的儿子都……” “听说他用了夺魂咒控制了自己的母亲……” “魔法部内部肯定还有更多……” “我们在这里安全吗?邓布利多能保护我们吗?”
他面无表情地切割着盘子里的香肠,仿佛周围的骚动与他无关。但他的感知却捕捉到了更多细微的变化。
教师席上,麦格教授的嘴唇抿得死死的,弗立维教授不安地摆弄着餐巾,斯普劳特教授眼圈泛红。而邓布利多,他依旧平静地享用着他的柠檬雪宝,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喧闹的礼堂,深邃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西弗勒斯还注意到,斯莱特林长桌上,埃弗里、穆尔塞伯等人虽然也故作震惊,但彼此交换的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和……与有荣焉?他们似乎将小巴蒂·克劳奇的行为,视作了一种对“纯血事业”的“献身”和“荣耀”。
愚蠢。西弗勒斯内心冷嗤。这只会招致魔法部更残酷的镇压和整个巫师界更强烈的敌意。
然而,真正让西弗勒斯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就在这个消息传来的当天下午,当他再次用感知扫描城堡时,他发现,所有那些被他标记的空间“松动点”,竟然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它们不再仅仅是“鼓胀”,而是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震荡起来!那股阴冷的、不属于霍格沃茨的魔力波动陡然增强了数倍,甚至隐隐形成了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共鸣!
虽然这种异常的波动在几分钟后就逐渐平息,恢复到了之前那种相对“安静”的状态,但西弗勒斯的心却沉了下去。
这绝不是巧合。
小巴蒂·克劳奇被捕的消息,像是一道强光,照出了水面下的暗礁,也……惊动了某些隐藏在更深处的存在。这些空间异常点的剧烈反应,说明它们与外部食死徒的活动,存在着某种他不了解的紧密联系。
是预警?是呼应?还是……某种计划被打乱后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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