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手札带来的益处是显而易见的。西弗勒斯感觉体内那淤塞的河道被悄然疏通,魔力流淌得愈发顺畅圆融。
他对魔力的感知也提升到了新的层次,如今即使不刻意集中精神,也能隐约察觉到周遭空气中魔力的细微涟漪,如同水底鱼类感知水波。
这份提升首先体现在魔药制作上。他不再局限于斯拉格霍恩要求的改良,开始尝试复原手札末尾提及的几种失传魔药。其中一种名为“宁神守护”的药剂,对稳定精神、隔绝外部精神侵蚀有奇效,配制过程极其繁复,对魔力投入的精准度和持续性要求近乎变态。
西弗勒斯失败了十几次,才终于在一个深夜,看着坩埚中那汪如同液态月光的银白色药液,微微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成品分装进几个水晶瓶,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平和而坚韧的魔力波动,知道这或许在未来能派上大用场。
然而,外在的局势并未因他个人的进步而有丝毫好转,反而如同不断累积的乌云,沉沉压下。
《预言家日报》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一些“意外”和“不明原因”的袭击,遇难者名单越来越长,其中甚至包括了魔法部官员的家属。恐慌不再只是流言,它实实在在地压在每个学生和家长的心头。
猫头鹰信件往来频繁,许多家长在信中反复叮嘱,甚至有些纯血家庭的学生被提前接走,名义上是“家庭旅行”,但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霍格沃茨内部的气氛也变得愈发诡异。走廊上不同学院学生之间的摩擦明显增多,眼神里的戒备和敌意几乎不加掩饰。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对立尤为尖锐,几次在魁地奇球场外和礼堂里爆发了小规模的咒语冲突,虽然都被教授们及时制止,但那股火药味已经弥漫开来。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等人看西弗勒斯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试探招揽,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阴冷和敌意。西弗勒斯那天的拒绝,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对“纯血荣耀”的背叛。他们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斯莱特林内部散播关于西弗勒斯的谣言,说他“勾结邓布利多”,说他“研究邪恶的黑魔法企图对付自己人”,甚至暗示他父母的死“另有隐情”。
这些流言蜚语,西弗勒斯置若罔闻。他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由海浪拍打。他清楚,言语无法伤他分毫,真正的威胁来自别处。
这威胁很快以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到来。
一个周末的下午,西弗勒斯从禁林边缘采集完几种稀有月光下才能完好保存的药材,正准备返回城堡。刚穿过打人柳警戒区,步入一片相对开阔的草坡,四个身影便从旁边的树丛后闪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掠夺者。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还有紧张地跟在最后的小矮星彼得。
“瞧瞧这是谁?”詹姆懒洋洋地甩着魔杖,脸上带着那种西弗勒斯极其厌恶的、自以为是的笑容,“我们阴险的斯莱特林毒蛇,又刚从禁林里偷了什么东西出来?准备熬制什么害人的玩意儿?”
西弗勒斯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他能感觉到,今天的氛围与以往任何一次冲突都不同。詹姆和西里斯眼中除了惯常的挑衅,还多了一丝……被外界恐慌和内部流言激化了的、真正的戾气。而莱姆斯·卢平,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疲惫和苍白,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似乎想劝阻,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让开,波特。”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没有情绪起伏。
“如果我们不让呢?”西里斯上前一步,灰眼睛里闪着冷光,“听说你最近很出风头啊,斯内普。连斯莱特林自己人都看你不顺眼了。是不是觉得抱上了邓布利多的大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或者,你偷偷摸摸研究的,根本就是打算用来讨好你那些食死徒朋友的?”詹姆恶意地揣测着,魔杖直指西弗勒斯,“让我们检查检查你的口袋,怎么样?看看里面有没有黑魔标记!”
“除你武器!”詹姆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已疾射而出。
若是以前,西弗勒斯会选择用更精妙的技巧格挡或闪避。但今天,他没有。
就在詹姆念出咒语的瞬间,西弗勒斯右手微抬,甚至没有完全举起魔杖,只是手腕极其细微地一抖。一道同样迅疾、颜色却更加深邃、近乎暗红的光束后发先至,精准地撞击在詹姆的缴械咒上。
“砰!”
一声并不响亮却异常沉闷的爆鸣。詹姆的红色咒光如同撞上岩石的鸡蛋般瞬间碎裂、消散,而西弗勒斯那道暗红光束却去势不减,擦着詹姆的耳畔飞过,击中他身后一棵大树的树干。
树干上没有留下焦痕,而是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仿佛冰霜般的暗色结晶,并且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正在缓慢地侵蚀着树皮。
无声咒!属性偏转并附带侵蚀效果!
詹姆僵在原地,脸上得意的笑容凝固了,耳朵被那道冰冷魔力的余波扫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西里斯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西弗勒斯的反击如此凌厉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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